“本侯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李初玄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扔在草堆上。
陆炳翻开册子，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上面详细记录着他这半月来的每一步行动：某日乔装查探通州码头，某夜潜入兵部武库司，甚至包括他与南京密使的每一句对话。
“这不可能...…”他声音嘶哑，“通州码头的硫磺...”
“是本侯让赵谦调的陈年旧货。”李初玄俯身，阴影笼罩住陆炳，“至于兵部那些批文，都是仿造的。”
牢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
陆炳死死攥着册子，指节发白。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查到的每一条线索，都是被人精心布置的诱饵。
“你以为锦衣卫的耳目遍布天下？”李初玄轻笑，“先不说你还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就算是，你可曾听闻……内卫。”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陆炳惨白的脸。
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年先帝会将这个看似闲散的侯爷任命为摄政大臣。
“本侯欣赏你这股冲劲，可是，别用错了地方……”说罢，李初玄起身离开。
“侯爷！”陆炳突然一声大吼。
李初玄止步，微微偏头。
“下官错了！”陆炳直接跪了下去，“请侯爷教我！”
李初玄淡笑一声，走了出去。
……
李初玄走后，陆炳独自站在诏狱外的暴雨中，飞鱼服被雨水浸透，却浇不灭他心头寒意。
“现在明白了？”赵谦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你以为查到的是线索，其实都是他让你查的。”
陆炳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内卫...究竟有多少人？”
“重要吗？”赵谦笑了笑，“记住，在这京城里，连你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可能被记录在册。”
陆炳低头不语，这位素来以狠辣着称的锦衣卫百户，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
“我知道陛下的打算……”赵谦轻捋衣袖，“你确实是一个天生的锦衣卫苗子，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你不要急，也不要总想着证明自己。”赵谦继续道，“当你有这个能力了，我会退位让贤。”
“锦衣卫里面的水，比你想象中的要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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