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勒蒙没有看错，他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消瘦了。按理说，收入增加了，生活应该会更好才对，但他看起来却比以前更瘦了。
但这不关菲勒蒙的事。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想找到奥古斯丁，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径直走向远处一个空位。
明明是准时到的，但长餐桌上摆放的菜肴却已经变得干巴巴的，表面浮着一层凝固的油脂，有些地方还有被啃食过的痕迹，让人完全没有食欲。
菲勒蒙坐了下来，等着奥古斯丁来找他。过了一会儿，奥古斯丁端着几个盘子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盘子里装着的就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些让人倒胃口的菜。
“你吃得下这个？”
“什么？”
“没什么。”
看着盘子边缘凝固的油脂，菲勒蒙一阵反胃。
然后，詹姆斯来了。
热烈的掌声，比以前稍微逊色了一些。菲勒蒙由此推测，生意可能不太顺利，事实也确实如此。
“怎么回事？”
一位肥胖的绅士猛地站起身来，却又因为突然增加的体重而摇晃了一下。这个场景与其说是滑稽，不如说是危险。
“大家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应该还没到担心的程度……”
“不！只是结果还没出来而已！下个月就知道了！现在已经没有人买糖精了，到处都在卖杜尔赛！”
“这只是暂时的现象。”
“那糖精呢？糖精也只是一时的流行吗？”
一个问题引发了另一个问题，投资者之间开始争吵起来。詹姆斯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
詹姆斯安抚着众人。
“这就是杜尔赛。”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放在餐桌上。感兴趣的人纷纷围了上来。菲勒蒙也有些好奇，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舌头上。
然后，他立刻干呕起来，吐掉了嘴里的东西，还用水壶里的威士忌漱了漱口。和糖精一样，这东西和“甜”完全不沾边。事实上，他根本分不清这两种商品的区别。
“我承认，杜尔赛现在领先我们一步。”
与奥古斯丁的乐观估计不同，形势很快就发生了逆转。
先发优势的神话破灭了，虽然生意还在增长，但负面报道却接踵而至。一些性急的投资者想要把詹姆斯从讲台上拉下来，但他们知道，没有詹姆斯，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所以最终还是忍住了。会议的气氛比以前更加沉重。
“但是，请大家想一想。这次失败恰恰证明了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因为杜尔赛更甜，所以人们才会被它吸引。解决方法也很简单，我们需要新的产品，新的技术。”
詹姆斯语气平静，至少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什么意思？”
“我们需要研发出比杜尔赛更甜，甜度是糖400倍的调味料。”
詹姆斯一直以来的信念更加坚定了，甚至显得有些虔诚。就像所有的宗教一样，在焦虑和恐惧中诞生的味觉神话，已经深深地扎根于他的心中。
“这需要大量的投资。研究需要成本，为了适应新的生产工艺，我们还需要重建工厂。但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扭转乾坤。从数字上来看，我们获得的将远不止这些。”
尽管情况不容乐观，但詹姆斯坚定的态度还是足以让一些投资者回心转意。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但人们还是犹豫着掏出了钱。
“我们将它命名为‘超级糖精’。”
詹姆斯的脸庞一半隐藏在阴影之中。
然后，博士信守了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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