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懂品茶,也不懂唱曲……那你还会什么?”费烈名拍拍她的脸,带着些不悦的口气。
夏枢仍旧淡然:“别的也不会什么了,让您失望了,从小母亲就不让我学这些。诚然,这些我或许都不会,但我……会听她的话,这一点对她来说很重要。”
唯一一次没有听她的话,甚至还埋怨她把自己送走,吃尽苦头也要回到闻家,以为自己也是闻家小姐。
明明她被迫从自己生命中消失,自己却在闻家人对她的污蔑中怀疑过几次,或许她真的是跟着谁走了,再也不要自己。
听完她的回答,费烈名笑起来:“你倒是,嘴巴比她叫人讨厌得多。”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夏枢喃喃回忆道。
费烈名挑了挑眉,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一笑:“温柔,但胆子倒也不小。”
费烈名回到位置上,迎上夏枢微诧的目光,“你连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不知道,还需通过旁人嘴里说起才能知晓,倒真有几分可怜。”
夏枢收回视线,低头用餐。
“去学。”费烈名端上手边的茶:“什么时候把品茶唱曲学会,我就跟你仔细说说。我想,你应该也很着急知道她的下落。”
“我会学会。”夏枢盯着他,语气决然。
费烈名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脸:“期待你的成果。”
学茶很简单,夏枢本就够专注,很快就能掌握要领,至少一举一动看起来十分唬人。
但学昆曲,又怎么会是一朝一夕的事。
费烈名有意为难,夏枢却并未想过其他可能,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学,必须要过得了他那一关。
每天就在戏梦台里,跟着老师从最基础的学起。
为了尽快学会,她不知疲倦、不舍昼夜,只要有空就会反复练习。
甚至练到老师都劝她,过犹不及,嗓子坏掉的话反而会耽误学习。
可夏枢有自己的坚持,每天上午她都会站在院子里,望着窗户紧锁的二楼三楼,期盼自己能早日得到费烈名的首肯,看看母亲住过的地方,留下的东西。
是日,费烈名带着客人坐车遥遥经过戏梦台,听到里面的动静,众人都惊诧地望向费烈名。
“费兄,你这个宅子里怎么……”怎么又有唱曲的声音?
费烈名擦着手中的高尔夫球杆,低笑一声:“新来的小鸟儿,还在学开嗓。”
众人面面相觑之后纷纷又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指尖指着费烈名:“我说近来你亲家出了这么大事你还这么稳坐钓鱼船,原来是新得了一只金丝雀,天天在枕边唱,难怪能叫你这么气定神闲的。神仙日子,神仙日子啊!”
说起金丝雀,有人又想起了多年前戏梦台里的那一只。
“要说唱得好听,又叫得动人的……还得是当年那只,是吧费兄?”
话音落下,众人又是一阵暧昧的笑。
“那可真是个难得的尤物……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啧,意犹未尽呐。可惜,后来也不知道她是去哪儿了,难道拿了钱隐退,嫁人了?”
“啧啧,终归是便宜了哪位兄台。”
费烈名只是沉沉地笑着擦拭着手里的球杆。
原本,夏梦当年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生下孩子已然叫他怒不可遏,但好歹还是留了她几分面子,没有把惩罚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可后来,她竟然还敢偷偷计划着跟男人私奔!
是可忍,孰不可忍,费烈名对她采用了一种这个世界上男人天然就会对女人施加的羞辱和惩罚。
甚至请了一些生意上的伙伴,也就是这里的诸位,过来欣赏。
也正是那一天,夏梦的精神彻底崩溃。
怀园门外的监控拍到她在凌晨三点,跌跌撞撞,朝着下山的公路去了。
这是她失踪前最后一个镜头。
费烈名余怒难消,没有当即派人去找她。
但等他几日后气消了,夏梦却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原本打算跟她私奔的男人还在,只有她不知所终。
他费烈名想找一个人,可以十天找不到,一个月找不到,但不会两三年都还找不到。
于是,费烈名隐约觉察到,人或许是死了。
他当然不会责怪自己,只是稍有些惋惜,惋惜她天真愚蠢,不识抬举。
只是练了几天,夏枢的嗓子就已经粗粝干涸,不堪再用。
老师让她多休息,她浑然没听见一般。
佣人却敲门进来,打断上课。
“夏小姐,先生邀你去球场。”
夏枢换好衣服来到球场时,费烈名同他的伙伴们已经坐在遮阳棚下喝茶休息。
遥遥看见开来的车上下来一个美人,有人的眼睛一瞬就亮起来了:“这位是……”
费烈名余光睨了一眼自动朝他走来的夏枢,笑得颇有些愉悦:“学开嗓的鸟儿。”
“嚯,这么年轻!”
“费董。”夏枢低敛着眉,温顺地站到费烈名面前。
她的嗓子哑得厉害,众人怀着期待的心情一听,顿时失望无比:“这……还有开嗓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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