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灵酒醉后确实喜欢追着强大的人打架，但这里的人弱到她没有出手的欲望，用她当时的话来说，打你们，为什么？你们那么脆。
脆？
包括苍银在内的所有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能得到这个评价。
但没人敢反驳，没有人会蠢到跟酒鬼讲理，尤其这个酒鬼他们还打不过，比起争论不休，希灵可能更乐意于给他们一拳，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到底脆不脆。
他们不傻。
沈月凰道：“附近不是有两个吗？”
沈月凰指酒楼，这大姐是真瞧不上苍无，这个时候都不忘顺手添堵。
好在她歪了歪头，难得有道德的没有去打扰，直觉告诉她，现在去打扰，后果很严重，有多严重她不知道，反正她没去，所以还是盯上了他们。
比起一个个警惕看着他随时准备跑的弟子，苍银比较吸引她的注意，因为苍银实力是所有人中最强的，但因为沈月凰开口说话吸引了注意，希灵没有第一时间盯上他。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沈月凰的存储袋，倒出了一堆书，然后在沈月凰骤然变色的大叫着住手时，捡起了地上的一本包皮《金刚经》。
“前辈。”
“这样不妥。”
“前辈，那是沈姑娘的书，您……”
看沈月凰那激动的反应，没有人会认为那只是一部普通的佛经，想着可能涉及家族隐秘，见希灵自己看不说，还边看边读，这才好言相劝。
然劝的人不少，但一个个脚都跟在地上粘上了似的，上前一步的硬是一个没有。
希灵：“金刚经，第一章，我与宿敌在床上相爱相杀的二三事。”
“？？？”
“......”
希灵：“少爷万万没想到宿敌居然对自己有这种心思，但想离开已经来不及，被媚蛇咬中的他此刻浑身瘫软，却被那登徒子搂进了怀中，手还在不安分的到处煽风点火，他……”
“住嘴呀！！！”
沈月凰目眦欲裂，冲上去要抢，但都被希灵身法敏捷的躲开了，然后她抄起落在地上的书，跳上了酒楼的楼顶，坐在上面开始念。
然后，那弟子说：“三天呀，她读了整整三天，我感觉我脑子都不干净了。”
沈月凰自然抢了但没抢过，她也从一开始的暴跳如雷到后来的心如死灰，再到最后平静麻木。
但所有人都知道。
有的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沈姑娘一怒之下离开，接下来几年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临走前留下狠话，怪您。”
苍无：“......为何？”
弟子点头，许是看出了苍无的疑惑，他解释道：“沈姑娘说算你狠，下手居然这么损。”
沈月凰觉得，希灵是因为苍无的授意才这么干的，把一切都怪在他的头上。
比起别人，沈月凰同样觉得希灵修为深不可测，完全可以压制醉意，不可能一口就倒，所以她觉得，希灵是装的，为的就是让她没脸见人，闭关个七八年。
所以临走前留下狠话，跟他没完！
苍无沉默，他看向希灵，突然庆幸当初自己遇到她时已经是仙王境，不然……他可能不太敢想象当时会发生什么。
三天三夜啊，他一个局外人听着都觉得尴尬，更别说被当众处刑的沈月凰了。
“书呢？”
那人脸色微红：“那呢。”
一指角落里堆着的一堆书，书名都是一些账本名着佛经，如果希灵不是抱着一本书反复的读的话……单看外表而言，绝不会想象里面内容是多么的炸裂。
“那些书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主要是贵，不是一笔小数目。”能让这些大宗门弟子说出这种话，让苍无略感意外。
那人语气说不出的莫名，苍无居然从中听出了一点羡慕，他说：“好多都已经绝版了，有钱都买不到，而且还是成套成套的，居然还都有亲签。”也不知道沈月凰哪里来的渠道。
那人提起这事，其实是希望苍无让他赶紧把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给处理了，最好丢到一个让人看不见的地方去。
这几天时间内，他看见好多弟子眼睛一直在往那堆书里飘，好像是发现了自己排队都买不到的绝版后，那种蠢蠢欲动的心情。
“您看，怎么处理？”
再不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他怕自己抢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两本，起码虎视眈眈的人中，有好几个是他打不过的，还有几个是能给他穿小鞋的，他不敢惹。
苍无本是这样打算的，但刚要开口就想到了沈琉衣嫌弃他的时候，突然就沉默了，这事说出去都嫌丢人，与修炼不同，既不能找别人教，也不能找别人实践，那还能怎么办？
思索了一会儿，在那弟子期待的目光中，苍无说：“嗯，确实不像话。”
“所以？”
苍无一挥袖把那些书全部收起来：“我先暂为保管。”
那弟子：“............”
眼中的光与脸上的笑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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