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凌神自不会自讨无趣，询问顾青渊的名字。
但顾青渊就在这里，他亦无法知晓顾青渊的真正身份。
顾青渊不允，天地之间，无人可知其真正身份，哪怕是曾经的故人。
“见过二位道友，见过……前辈。”
“相逢便是缘分，不如寒舍一叙，如何？”
林大德与老驴看向顾青渊。
“可。”
顾青渊轻声开口，自不会拒绝什么。
他本就没有确定的去处，走到哪里，便是哪里。
其话音落下那一刻，道凌神气息微动，天地流转，几人身影不动，天地环境却出现翻天覆地变化。
放眼望去，这里是一座皇宫，一道道身着华丽服饰的仆人端着盘子走来。
皆是人间佳肴美味，更有美人共舞，琴瑟和鸣，好不自在。
顾青渊自然而然坐在首位，其他几人纷纷落坐两侧。
道凌神很聪明，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行事让人倍感舒适。
老驴学着人类模样，席地而坐，看起来极其怪异，惹得服侍的女仆掩嘴轻笑。
他们虽是一介凡人，似乎并不惧怕道凌神。
道凌神轻笑一声，举起手中酒杯，看向顾青渊。
“前辈见笑，此乃我的道场，一方凡人世界。”
“我嘛……当为凡人之主，人间帝皇，佳丽三千，也算快活自在。”
老驴忍不住吐槽一句。
“你们这些老家伙不都喜欢隐居山林，或者游戏世间吗？你怎如此不同。”
此言一出，顾青渊目光缓缓落于老驴身上。
老驴谄笑一声，急忙低下驴头，库吃库吃饮酒，害怕被顾青渊一巴掌拍飞。
林大德讥讽一笑，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死驴怎么活这么久的，还真是幸运。
道凌神沉吟片刻，道。
“各人选择不同，见过天地鼎盛与繁华，寿元无尽，不死不灭，其实也无趣，还不如当人间帝王，享受作乐自在。”
说话间，道凌神将身侧的女仆拉入怀中，惹得她一阵娇羞。
顾青渊则没什么反应，静静饮酒，眸光淡淡不知在想什么。
酒过三巡，道凌神面色微微红润，突然看向顾青渊，好奇询问。
“前辈可知那花神来历？”
“知道。”
道凌神：……
林大德：……
老驴：……
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顾青渊并未解答。
二人一驴有些尴尬，谄笑一声不敢继续追问。
就在此时，顾青渊再次缓缓开口。
“天地开辟之初，天地万物诞生，天地少了一些色彩，元始祖帝汇聚天地万灵之精粹，凝聚了一道全新的灵，名为花神。”
“元始祖帝传道众生，花神常伴其左右，得天地真理滋养，超脱众生，成为天地间第一尊后天入先天的灵。”
“如若说天地间谁得元始祖帝真传，她可为首。”
此言一出，二人一驴震惊。
天地诞生后的第一尊先天之境，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按照顾青渊所言，花神的境界，早已惊世骇俗，不敢想象。
毕竟后世来者中，后天踏入先天，堪比先天第四境者不在少数。
道凌神内心则是骇然，他本是随口一问，想看看顾青渊到底有多神秘，知道多少东西。
未曾想顾青渊竟真的知道关于花神的来历，知晓太初之事。
这种存在……！
道凌神沉默，他此刻确定，顾青渊绝非古天庭修士，而是来自更加古老的时代，甚至可能是混沌中的先天生灵，而非后天入先天。
道凌神平复内心惊颤，道出内心疑惑。
“前辈，按照您所言，这花神乃开天辟地后第一尊先天生灵，得元始祖帝真传，怎会籍籍无名？”
“恐怕天地之间，除了那位神秘至高的元始祖帝，她当为人间之最，为何后世从未存在关于她的痕迹？”
林大德与老驴同样好奇，迫切想知道答案。
顾青渊眸光微动，泛起岁月涟漪，仿佛回到那个最为古老的岁月，太初！！！
“她啊……一个执念者，可怜人罢了，她追求的并非大道绝巅，而是内心的执念，所以世人不知其名。”
“但一个执念者，往往最可怕，她本无心大道争锋，不会造成杀戮，但若是求而不得，她将化作天地间最可怕的杀神，而非花神。”
“若她无法压制这缕执着无尽岁月的执念，她被放逐的真身现世，恐将是一场灾劫，仙古纪元的灾劫。”
闻言，道凌神内心骇然，面色剧变。
其再无享乐之心，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您的意思是，这花神将自未知而来，于仙古纪元带来灾劫？”
道凌神面色凝重，他必须返回古天庭，通知古天庭曾经的存在。
不知为何，虽是顾青渊一口之言，但没有丝毫怀疑真与假。
顾青渊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斜靠在帝座之上，发丝自然而然垂落，不紧不慢淡淡开口。
“并非灾劫，而是毁灭，是终结，她会终结仙古纪元，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灵，终结不该存在的时代，有趣。”
顾青渊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笑意。
然而，林大德与道凌神可笑不出来。
他们属于仙古纪元，皆感受到事情严重性。
只有老驴无心，饮酒作乐，在它心中，天塌下来，有顾青渊顶着。
自己身为坐骑，想那么多做什么。
道凌神沉默许久，不解开口。
“前辈，可这花神为何会停留在仙古纪元？而非随着岁月，延续至其他时代？为何偏偏是仙古纪元遭劫？”
顾青渊沉默，能有为什么，当初他为了不让花神继续胡来，直接将她封禁在仙古纪元，免得打扰自己的乐趣。
谁曾想越是如此，花神的执念越深，她那执念化作无穷无尽花神傀儡，贯穿未知，映照大世。
当执念崩塌，花神自会化作仙古杀劫，终结这一切。
但顾青渊偏偏不会出手。
因为花神因他而生，因他而化作执念。
加上顾青渊看戏心态，于情于理，顾青渊都不会插手仙古纪元的灾劫。
当然，这场灾劫，起源自他而来。
在道凌神期待的目光中，顾青渊不紧不慢道。
“去问二狗子。”
“二狗子是谁？”
道凌神愣住，谁特么是二狗子，这个名字，一看就像乡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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