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苑的建筑外，段怀谦和林沐妍并肩站着同顾延道别。
顾延问：“什么时候回江城？”
段怀谦自然地搭上了林沐妍的肩膀，回道：“明天的飞机。”
“行，那回江城联系，”顾延说完，把目光定格在了林沐妍的身上，“丫头，棋艺不错，有机会再陪我切磋切磋？”
林沐妍礼貌地颔首，“顾市长过奖了，顾市长百忙之中有这个闲情逸致的话，尽管跟怀谦说，我随叫随到。”
顾延像个长者对着晚辈疼爱那般，拍了拍林沐妍的肩膀，“脸上的伤好生养着，我这有罐中医的祛疤膏，很管用，刚才交给怀谦了，让他给你涂。”
林沐妍着实没有想到下了一盘棋，段怀谦又去书房和顾延聊了一会儿，顾延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看来他们俩聊得很顺利。
“好的，谢谢顾市长的关心。”
顾延又对段怀谦说：“你这小子，我这才知道你为什么看不上宁宁了。”
段怀谦搂紧了林沐妍的肩膀，笑着回道：“那是，我只喜欢我老婆。”
闻言，林沐妍迅速转头看着段怀谦，她强忍着巨大的冲动才让自己没有面露震惊。
段怀谦，真的太会演了，这个世界欠他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
上了车以后，林沐妍迫不及待地问段怀谦：“怎么样段少？顺利吗？搞定了吗？”
段怀谦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猩红的一点在修长的指尖若隐若现。
他吸了一口，转头看着林沐妍，“你这人挺势利的，刚才在龙苑好像不是这么叫我的。”
林沐妍鼓起了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
“我在乎，叫我什么？”
林沐妍深深地吸了口气，回道：“怀谦，刚才顾市长怎么说？”
这句话刚说完，她立刻被自己恶心到了，喉咙深处不禁发出一阵干呕。
段怀谦不满地睨着她，“你这是什么表情？怀孕了？林沐妍，你什么时候自己进化成雌雄同体了？”
林沐妍气呼呼地瞪着眼睛，“你说不说？不说拉倒。”
见她一副奶凶奶凶，又任人欺负的样子，段怀谦不打算再逗她了，他只说了三个字。
“放心吧。”
说完，他又吸了一口烟，转过头向车窗外吐着烟圈。
段怀谦的表情在烟雾中晦暗不明，只看到那道清晰的下颌线。
闻言，林沐妍激动地挪着屁股坐近他：“真的吗？所以你是故意让我把脸上贴着显眼的纱布给顾市长看的吗？”
“嗯。”
“那直接贴上就行了，你为什么还要咬我一口？！”
段怀谦往车内的烟缸里抖了抖烟灰，斜着眼说：“林沐妍，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让我咬一口怎么了？”
林沐妍顿觉脸颊又一阵生疼袭来，她想了想，觉得段怀谦的话有道理。
段怀谦简直就是无条件的在帮她，未来即使爸爸出狱以后，他还是得不到任何好处。
“哦，谢谢段少。”
除了这句谢谢，林沐妍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车里沉默了一阵，林沐妍脑中反复复盘着刚才在龙苑的每一句对话。
此时，段怀谦也偏头看着她，虽然他对林沐妍有信心，却也没想到她随机应变的能力，以及对他的话的领悟力，敏捷到让他有些震惊。
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段少。”
“林沐妍。”
两个人又心照不宣地同时开口，段怀谦说：“你先说。”
林沐妍抿了抿唇，问道：“段少，你会下围棋？”
林沐妍想到刚才顾延正要下的那一步决定胜负的一子时，被段怀谦及时制止了。
没有一些围棋功底的人，是绝对看不到这一步的。
段怀谦心里在自嘲。他对林沐妍可谓了解至极，林沐妍对他却像个陌生人一样，她甚至可能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
“我会，我没上过段位，但你不一定下得过我。”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林沐妍的胜负欲，“真的假的？要不我们下一盘试试？”
段怀谦掐灭了烟头，“行啊，谁输了就让对方睡一觉。”
林沐妍顿时噎住，觉得自己似乎跳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
这…谁睡了谁有什么区别吗？！
思考半天，她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好，于是决定不说了。
她给了段怀谦一个眼刀，随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不一会儿，林沐妍歪着头，传来了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段怀谦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
八年前的圣诞节，江城围棋锦标赛决赛现场。
正逢西方的圣诞假期，在美国上大学的段怀谦特地飞回来，默默地坐在观众席里。
作为全国的直辖市之一，江城的围棋锦标赛规模和省级比赛是同等级的，今天的决赛，是高二的林沐妍对阵围棋协会的一位长者。
观众席里，陆晋川打着哈欠，用手理了理头发，本能地掏出一包烟想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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