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是红灯，陆时宴踩下刹车。
“如果你做任何事都需要个理由和动机。”
“我……”，苏楹欲言又止。
“你目前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看他落魄的模样。”
陆时宴一向擅长看人，“让他知道自己舍弃的人原来是块金子，是他有眼无珠，这也很爽，不是吗？”
苏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攥着。
绿灯亮起，陆时宴启动车子，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当老师的弟子这件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为什么？”
苏楹沉默了好一会，“你为什么……要帮我？”
陆时宴似乎早就猜到她会问这个。
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想让你变得更好，这个理由够吗？”
苏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
因为，得到答案后总会有下一个问题产生。
比如，为什么想让她变得更好？
是单纯觉得自己跟过他，想让自己过得更体面？
还是……真的是因为喜欢？
这两个词从脑中冒出来就被苏楹摁掉，她强制自己不能再想。
晃了晃脑袋后，深深吸了口气。
“明天，在哪见面？”
陆时宴知道，这算是同意。
“定好位置我微信发你。”
苏楹嗯了一声，随后轻声道，“谢谢你，陆总。”
陆时宴没出声，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苏楹解开安全带，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脑子飞速思考，也没想到要说啥。
“上次医生开的药忘记拿了。”
陆时宴示意她打开储物盒，“内服外敷的都有。”
苏楹纳闷，发烧需要什么外敷的药？
当她看清药盒上印着的字时，瞳孔瞬间变大，“不需要……”
“昨晚，是我冲动，没控制住。”
陆时宴停顿了一会，“才伤了你。”
苏楹第一次希望自己脸皮厚一点，她感觉脸上的温度在上升。
“真的没事……”
“你是希望我亲自帮你上药？”
苏楹把药放回去的动作立马收回来，她推开车门，脚步快得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她。
陆时宴看着那急促的背影，唇角勾起。
看着苏楹上了电梯，才驱车离开。
苏楹回到公寓，鞋都没换，跑到阳台那看向一楼，刚好看见陆时宴的车尾灯消失在拐角。
她这才松了口气，走到门口换了鞋，拿了睡衣往浴室走。
洗完澡出来，路过客厅时，余光还是被那袋药吸引。
她立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回了房间。
隔天一早，睡醒的苏楹打开房门便看见了站在她门口的姜也。
她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大喘气，“你干嘛，吓我一跳。”
“老实交代。”
姜也眯了眯双眼，暧昧道，“昨晚那个男人是不是来找你了？”
“什……什么男人？”
苏楹越过她走到卫生间，垂着眼掩饰自己的心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
姜也跟着走到卫生间门口，顺手拎起装着药的袋子，“我就说你昨天走路姿势不太对，原来……”
她停顿了一会，嘀咕道，“不过，按道理说，能放下架子给你带这药，估计人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你们到底为啥分开？”
苏楹刷着牙，没回应。
“该不会……”
姜也突然道，“那个男人是三哥……”
苏楹皱眉，动作瞬间顿住。
“三哥的朋友好像就那几个，我都认识。”
姜也抓了抓头发，“到底是谁啊。”
松了一大口气的苏楹已经洗漱完，“都说了，已经结束了。”
“可是……”
卧室门被关上，五分钟后苏楹换好衣服出来，“我去买早餐，要帮你带什么吗？”
“不饿，但是可以带一份小笼包。”
“好。”
苏楹带着手机就出了门，她在早餐店买了包子，然后往前走。
走到拐角时，眼前闪过一道身影，口鼻突然被人捂住，还没来得及挣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老大，确实是这个人吗？看着不像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心肠歹毒的漂亮女人我见多了。”
被称做老大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有些瘆人，“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大哥二哥两条人命，我一定让这个女人血债血偿！”
两人配合着，很快把人丢上了黑色面包车。
车子开出市区，往郊区开去，车子一直颠簸着，等苏楹醒来，已经是半个钟之后的事情。
车子很颠簸，苏楹眯着眼往车窗外看去，全都是高大的树。
显然，这是郊区。
她不敢声张，借着车子的颠簸转了个方向。
前边坐着两个人，一胖一瘦。
“老大，真是这女人签的字？”
“嗯，那天我在警局看见了，就是她。”
刀疤男语气愤怒，“五六条人命，愣是被她压下来了。”
“可是……”
“别可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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