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里，褚严济饰演的角色摔门而去，明涣坐在椅子上，支离的病骨像是在这一刻彻底崩盘。
他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无神的眼中忽然涌上绵绵的悲伤。
早年少年清亮的眼中此刻只剩下灰败一片，满是血丝和疲惫的眼眶被夕阳照得发红。
夜幕落下，明涣饰演的角色缓缓闭上眼睛，泪水滑落。
夕阳彻底消失。
“卡！好！”
舒导高兴地喊卡，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跟着鼓掌。
小凝上前将明涣扶起来，用纸巾给人擦眼泪。
再次睁开眼睛，明涣眼中又是一往的沉静与温柔。
“涣哥你超厉害的，我看得心脏都疼了。”小凝红着眼眶说。
这次明涣接的这个角色，前期各种肆意潇洒，到了后期却是悲凉收场。
“还以为会有happyending呢。”小凝有些失落。
明涣似乎并没有多少感慨，他也不会安慰人，“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呜呜呜。”小凝更难过了。
“小涣，杀青快乐！”导演和制片人往明涣跟前走，一看小凝的表情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舒导转身拍了拍李制片的肩膀，“这家伙刚刚也在我旁边吸鼻子呢。”
“瞎说！”带着鼻音的李制片扭头不去看人。
小凝和明涣都跟着笑了。
“来，小涣。”舒导拿出两个红包递过去，“未来越来越好。”
明涣接了过来，那头的李制片也掏出红包来，“好好生活。”
“谢谢。”
原本晚上还有给明涣办的杀青宴，但舒导知道明涣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便只是给工作人员放了假，也就没带着明涣去闹腾。
拍戏的时候没感觉，下戏卸完妆明涣便觉得自己浑身发酸，视线都变红了。
看来是又烧起来了。
“涣哥，清哥来了。”小凝兴奋地喊了一声。
看着化妆镜的明涣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烟灰色西装的左奕清。
愣了一下，明涣笑着问，“左老板怎么过来了？”
“杀青快乐。”左奕清手里抱着一束花，还有两个红包。
“我不太懂这些，沛凝说要两个红包。”
看着大总裁局促的模样，明涣下意识勾了勾唇，“谢谢左老板，这样很好。”
“你是不是不舒服？”左奕清递过花和红包的时候才近距离地看清了明涣的脸色。
明涣点了点头，“可能有点发烧。”
“又发烧了？”小凝立马严肃了起来，“样姐还在导演那里，我去和她说一声，先下山去医院吧，肯定是昨晚还没好全。”
“我送你下去吧。”左奕清主动请缨，“苏样那边应该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小凝不敢擅作主张，目光移向明涣。
“麻烦你了。”明涣说。
走之前小凝发消息和苏样说了一声，带着明涣跟着左奕清下了山。
看着陌生的黑色车子从剧组里离开，褚严济下意识蹙起眉头。
苏样的车他见过，明涣一般都是坐苏样的车。
可苏样的车还停在停车场。
傅倬衍的车虽然他不一定都记得，但绝对没有这一辆。
当初这车刚出的时候，全球限购，褚严济还问过傅倬衍要不要。
当时傅倬衍说什么来着？
“这车太骚包了，没品。”
所以明涣是和谁一起走了呢？
——你不来剧组？
褚严济拿出手机给傅倬衍发了条消息。
就在他的消息进去之后，傅倬衍接到了苏样的消息。
原本他给明涣打电话发消息，想要亲自去剧组接人，但明涣没接电话，也没回消息。
难得好心情的傅倬衍又给苏样发了消息。
——抱歉哈傅总，我们已经从剧组离开了。
苏样回消息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根本不愿意搭理傅倬衍。
真不知道这人昨晚才和小鸭子传出亲吻的照片，今天怎么还有脸来见明涣的。
——不去。
傅倬衍给褚严济回消息。
“你说，他杀青为什么不告诉我？”傅倬衍转动着椅子看向小高。
小高今天忙了一天，又是压热搜，又是澄清傅倬衍和小鸭子并没有实际接触，早就要累死了。
要不是傅倬衍给的工资高，他有时候真想让傅倬衍动动脑子，想一想自己都是怎么对明老师的。
但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不能和老板对着干。
“可能明先生是怕您在忙。”小高扯出个笑来。
但傅倬衍似乎觉得这不是正确答案，“昨晚的事，他有没有让人来问过你？”
“没有呢老板。”
听完小高的回答，傅倬衍又将椅子转了回去，眉头微微拧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椅子上敲着。
*
“你和傅倬衍之间是什么关系？”
挂好水之后小凝出去给明涣买吃的，左奕清坐在明涣床边，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明涣摇了摇头，又抬眸看向天花板上的灯，“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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