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进就这么盯着这只年老的白狐，不敢动弹分毫。
他虽然感应不出这老狐是什么级别的妖兽，但心底却认定此妖若想杀了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老狐见余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慢慢地停下了脚步，蹲坐在了距离余进两丈多的地方。
下一刻，更令余进惊骇的一幕出现了，老狐竟张口吐出了人言。
只听老狐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怎么，这般盯着老身，就不怕我一口吞了你？”
余进看着口吐人言的老狐，愣在了原地。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压根没听到老狐说了什么。
老狐见状，两只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随即声音阴沉下来道：“臭小子，你不怕死？！”
余进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一听大老狐的威胁之言，连忙坐正了身子，拱手道：“前辈见谅，晚辈只是太过震惊，才一时失神，绝非有意冒犯！”
老狐自然知道是自己的出现吓到了眼前的人类小子，倒也没有过多纠缠。见这小子似乎恢复了神志，便说道：“现在老身问你几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休怪老身不客气了！”
余进倒是没想到这老狐竟这般好说话。一听此言，脑袋立即如同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
老狐对余进的态度是十分满意，当即也不停顿，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这些人类进入此地到底有何企图？”
上天作证，余进在进入秘境之前，做梦也没想到如今会被一只体型庞大的白狐给逼问来意！
他听到这问题，顿时一失神，但好在这一次迅速反应了过来，便答道：“启禀前辈。我等皆是奉宗门之命进入秘境探寻宝物来的。”
“‘秘境’？这是你们如今对此地的称呼？”老狐并没有质疑余进的回答，反倒是对“秘境”这个称谓表现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余进如实答道：“正是。晚辈的确不知秘境内有前辈这等存在，否则宗门也不会让我等低阶弟子前来此地。”
老狐将“秘境”这个词反复念叨了几句，随即问道：“你们来自哪个大陆、哪个国家、哪个宗门？”
余进听到这个问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虽然早听说过在五灵国、丰岳国和云溪国之外，这世上还存在着许多国度，但这所有国度所在之地该怎么称呼，他还真不知道。莫非这“大陆”二字，便是国度范围之上的总称？
带着这个疑问，余进老老实实地答道：“启禀前辈。晚辈来自五灵国的千灵宗。至于是哪个大陆，便不清楚了。”
老狐闻言，缓缓点了点头。浑浊的双目中闪过一抹疑色。
接着只听老狐不无怒意地说道：“倒是老身给忘了，以你这小辈的修为，多半见识无比浅薄。哼，原来是千灵宗的人。当年大战之时，千灵宗完全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势力，如今竟也敢派人闯入我妖境之中了！”
余进对老狐口中的“大战”、“妖境”一无所知，但听对方口气，似乎对千灵宗的来历知之甚详。不过，他也不敢追问什么，只能静静等着对方后面的话。
“据老身所知，你们此次进入妖境的人可不止三个五个，足有二三十人之多。除了千灵宗，还有哪些门派牵扯进入此事了？”
见余进十分乖巧地没有说话，老狐收起眼中的怒意，平静地问道。
余进对这个问题似乎已有预料，老狐话音一落，便立即答道：“启禀前辈，五灵国的其他四大宗门……呃，月华山、碧云门、黄龙观、听风谷全都派出了弟子。”
生怕这老狐不知道其他四大宗门都是哪些门派，余进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老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余进立即冷汗直流起来。
只听老狐声音猛然一沉道：“先前被你灭杀的那三人施展的似乎是鬼道的秘术，莫非也是这劳什子四大宗门的人？还是你存心诓骗老身？！”
说到最后，老狐声音陡然一提，直震得整个石洞内嗡嗡作响。
余进闻言，连忙解释道：“晚辈不敢！前辈有所不知，如今鬼道功法在修炼界是完全禁止的。先前被我灭杀的三人乃是黄龙观门下，他们几人偷偷修炼了这等邪功。至于黄龙观是否知晓此事，在下也不知道。晚辈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前辈明察！”
老狐听到回答，两只眼珠子在眼眶里缓缓转动不已，似乎在思考余进话语的可信性有多高。
一连半盏茶的功夫，这老狐没有再开口问话。山洞内这般寂静，倒是令余进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
好半晌后，老狐终于停止了思考，再度盯着余进说道：“谅你也不敢诓骗于我！将鬼道功法列为禁术，看来你们人族还记得当年之痛。只是不知是否有人记得我们妖族当年是你们的亲密盟友！”
老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说到最后，情绪极为激动，声音提高了八度不止。整个山洞被震得晃动不已。
余进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控制着身形不让自己倒下。他完全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这只老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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