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小心翼翼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和吴昊说道：“你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在四零四路公交车上工作的吧？”
“嗯？”
吴昊心里一动，老人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问题，要不就是这个老人并不是第一次乘坐四零四路公交车了。
要不就是老人认识在吴昊等人之前，负责驾驶四零四路公交车的司机或者乘务员。
按捺下了心中的猜测，吴昊故作好奇的顺着老人的话问了下去：“老伯，你怎么知道我是最近才负责四零四路公交车的乘务呢？”
老人的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拉近一下和吴昊的关系。
不过，老人可能是已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导致脸部肌肉已经不会做出笑的动作了。
收回了有些难看的笑容，老人接着说道：“三天之前，也是在这个时间点，我乘坐过这辆公交车，不过当时负责这辆车乘务工作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果然如此吗？”
吴昊心中这样想着，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分毫都没有减弱。
“啊！老伯您说的没错，我之前确实不是负责这条线路的，这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临时抽调到了别的线路，所以这才让我来负责这条线路的乘务工作吗。”
听到吴昊的话之后，老人再次向着坐在车厢后面的“乘客”们一眼，看起来十分警惕的样子。
转过头之后，老人向着吴昊的方向又挪了一下位置，坐在了紧挨着吴昊的座椅上。
老人的举动让吴昊心里的警惕大增，不过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半分。
老人把嘴巴靠近了吴昊的耳朵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既然我选择了来坐四零四路这条线路，那么也就说明了我知道这里面的路数。”
“之前的那个小姑娘真的是调离了岗位，还是已经出事了，这就不用来骗我一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子了吧。”
吴昊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在老人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一瞬间，吴昊差点就没做好表情管理。
老人接着附在吴昊的耳边说道：“小伙子，老头子我也并不是想要探究你们公司的秘密，我只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我看你也不像是一个糊涂人，既然之前的那个小姑娘已经出事了，你还选择来这辆公交车上工作，想必你应该也是知道这四零四路上的几分内情的。”
“上次我乘坐这辆公交车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很明显就是被人给骗过来的，她根本就对这条路线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老头子我当时也是提醒过她的，没想到我的提醒还是晚了。”
此时的吴昊除了依然露出和煦的笑容之外，根本就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其实他很想跟这位看起来知道很多事情的老人说上一句，老伯，其实你对这条线路，还有这辆四零四路通灵公交车，比我要多太多了。
不过吴昊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我还不知道老伯你想问的是什么事情呢。”
老人本来从上车之后就一直紧皱的眉头轻轻的舒展了一下，他可能真的认为吴昊知道一些东西。
其实老人在上车之后，就对这次负责四零四路这条路线的工作人员有了一种被放大的期待感。
之前老人就因为一些原因，坐过一次四零四路公交车，不过那一次他并没有完成他的目的。
而当时四零四路公交车上的乘务人员和司机，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这辆公交车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老人也并没有从老人所认为当中的内部人员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这次则是不同了。
最主要的不同就是，吴昊作为一个普通的乘务人员的话，实在是有些过于镇定了。
先不说坐在四零四路公交车上的那些“乘客”们。
就单单只说成双成对的躺在公交车过道上的那两条人类的胳膊。
吴昊这个乘务人员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依然保持着镇定和从容，并且脸上还一直带着微笑。
所以，从这方面老人就认为，这次负责四零四路的乘务人员，绝对是“内部知情人员”了。
“年轻人，老头子我想问你的问题是，关于这条线路的终点站，往生街，真的是通往往生的路吗？”
“它真的是一条人死之后必然会到达的地方之一吗。”
听过老人的问题之后，饶是以吴昊的性格，也是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别看吴昊平日里跟谁都是一副时而高冷，时而逗比的样子。
实际上他的真实性格其实是非常奇怪的，他可以任何事情都不在意，不过老人的话，却让内心里对什么都是兴致缺缺的吴昊产生了极为浓烈的兴致。
吴昊感觉，他好像即将要揭开一道遮盖在世界脸上的又一道面纱了。
“老伯，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吴昊做出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故意对着老人反问了回去。
老人看起来有些犹豫的样子，抱着骨灰盒的那只手的手指紧紧的扣在盒盖上。
其实吴昊通过老人的问题，还有老人怀中抱着的骨灰盒已经大致的猜出了几分老人的目的。
之所以会再这样问一遍的原因有二。
其一，猜测终究只是猜测，吴昊还是想从老人的口中说出答案。
其二就是，吴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的问题，吴昊等人对于四零四路公交车这条线路，除了记录者手册上的任务描述之外。
可以说的上是一无所知，最多也就是根据任务描述来猜测一下而已。
至于老人所问的问题。
什么往生街是不是通往往生的路，是不是人死之后，一定会经历的几个地方之一！
这种问题就真的有些太过为难吴昊了。
要知道，在进入图书馆之前，虽然不能说吴昊是一个十分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他也是不太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鬼这种东西存在的。
毕竟他没见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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