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柔妃的夜淑宫里。
楚辞歌靠在躺椅上看着法术书。
她身旁。
两个侍女时不时看看她，时不时偷偷瞥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楚辞歌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
她...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她很清楚那里有什么。
御兽环。
装有西月国特产的魔怪，正蠢蠢欲动等待被放出来。
“这个皇上爱吃，放在这边。”
柔妃正指挥侍女们布置晚膳。
“你父皇不常在嫔妃宫中用晚膳。”柔妃看向楚辞歌，有些担忧道：“今日却破天荒要来，你又恰好在宫中。”
柔妃眼底有几分不安：“歌儿，你是不是做了惹你父皇不高兴的事情？”
楚辞歌道：“儿臣对父皇一片孝心，怎么会做那种事。”
李葵应该还在御兽环里，显然没有跑出去，将她背后讽刺皇帝的事情说出去。
是她用从张泉府中搜出的大额银票。
买通了皇帝身边一个较为讨皇帝喜爱的太监。
让那名太监想办法暗示皇帝，让皇帝“心血来潮”，来柔妃这里吃饭。
买通的太监透露，皇帝对她是如何说服群臣的事起了疑心。
她便让那名太监不小心透露一下，她在柔妃宫中。
皇帝应该会想借此机会问这件事。
“皇上驾到！”
门外响起太监的喊声。
柔妃脸上立刻带上柔弱绝美，温良贤淑的笑容，轻声温柔道：“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
皇帝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一转头，看见行礼的楚辞歌。
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道：“怎么你也在？”
楚辞歌：“......”
她明确让买通的太监透露了她在这的消息。
皇帝一脸意外，毫无表演痕迹。
楚辞歌道：“儿臣来看望母妃。”
“你们母女的关系最近好了不少，之前你不常来你母妃这，倒是三天两头往皇后那跑。”皇帝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道：“既然正好遇见，便添双筷子，一起吃饭吧。”
皇帝性情冷漠，对待子嗣也没有多少柔情，极少与皇子公主一起吃饭。
柔妃惊讶的看向皇帝。
这倒是头一次。
“这...儿臣不敢与父皇同席。”
楚辞歌说着，脚步诚实的靠近桌子。
皇帝玩味的笑了：“之前你为了给籍籍无名的凤廷祈提升官职，不惜在养心殿撒泼打滚，以命相逼，倒是没有不好意思。”
楚辞歌：“......”
一定要提这种黑暗的过去吗？
柔妃声音轻柔道：“皇上，歌儿经历此番，比之前成熟稳重了些。”
“些？”
皇帝拿起筷子夹起一道凉菜，看向楚辞歌：“朕看，是突飞猛进才对，连朕都搞不定朝廷里那些老油条，朕的女儿却一夜之间便解决了此事。”
“在这件事上...朕竟然全程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此事过程的消息。”
果然开始盘问这件事了。
楚辞歌没忘记书中对皇帝的描述。
看似和善，实则多疑。
因为身体日渐衰弱的缘故，更害怕有人谋害他，意图篡位。
她解决了群臣围攻之事，虽然当时令皇帝心情不错。
但结束之后，便是紧随而来的浓浓怀疑。
“坐吧，朕不过随便问问。”皇帝淡淡道。
楚辞歌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
“说起这件事，父皇，我正要和您说！”楚辞歌认真道。
皇帝愣了一下，看向楚辞歌。
她要和他说？
“事情是这样的，父皇。”
楚辞歌心里算算时间。
晚上戌时一到，被皇后买通的两个宫女，就会立即将御兽环里的魔怪释放。
她只需拖延到那个时候。
“李项仁仗着自己国丈的身份，私底下对于他手下那些官员动辄谩骂折辱，逼他们逢年过节送价值连城的礼物。”
“那些官员对他，早就心有不满。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
李项仁作威作福，他是知道的。
不过他需要李项仁和皇后的力量，在朝堂舍制衡楚肃和萧贵妃一派，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盯着楚辞歌。
她下一步是不是要说，她收买了那些官员，才让那些官员在朝堂上改口？
如果真这么说。
证实楚辞歌有问题，对他欺上瞒下，有不臣之心。
他很清楚，那些官员绝对不可能被收买。
他们集体闭口不言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利益往来。
若楚辞歌打算隐瞒他...
他对她，将失去信任和耐心。
楚辞歌道：“所以儿臣...威胁了他们。”
皇帝眸色一顿，诧异道：“威胁？”
他倒是...
没想过这个可能。
楚辞歌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叠纸张。
都是她从收集到的证据中整理出来的。
不过，她现在拿给皇帝看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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