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哈沉思几秒，身体明显有几分颤抖，他默默走到十足店员面前。
“你好，你要点什么。”店员见董哈杵在面前半天，不说话，也不买东西，脸上看起来还有几分惊恐和慌张。
听到此话，董哈紧绷的神经更加紧，“那个，我要借你的手机，打一个电话。”
店员将手机递给董哈，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
董哈打开电话界面，石菲娜的号码像是刻在脑子里的一样，几乎不用思考便很快敲击在上面。
董哈手指发颤，手机放在耳边，等待接听。
片刻，另一头一道声音袭来。
“喂，你好呀。”石菲娜声音轻快，听到她的声音，林华能明显感受到她此刻很开心。
董哈捂着手机，久久没有回答。
“你是打错电话了吗？”
“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闻言，董哈忍不住发出声，“过的还好吗？”
董哈的声音简单明了，只是一下对方便听出了这个熟悉。
对面一时间也没有说话，电话两头只有沉默在回应。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董哈忍不住想要打破僵局，不然石菲娜很有可能会挂断电话。
顷刻，石菲娜声音略显冷漠，“问什么快点问，我待会还要去见我男朋友。”
“男朋友”就像一道尖刺，狠狠扎在董哈的心里。
董哈苦笑一声，稍作调整了一下语气，平静开口，“就是我想给你送样东西，可不可以...”
“不用了吧，没必要了。”石菲娜继续道：“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她的语气是那般平静，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被她彻底放下。
董哈双眸紧紧闭上，他不想让泪水留下，尤其是面前站着店员。
就在董哈刚想把手机还回去之时。
石菲娜的声音在一次传入耳中，很惊喜也很意外。
“我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
石菲娜看着书桌上放着的石头，冷漠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怒。
“好，我现在就在老地方。”
“十足吗？”对面几乎没有反应，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对，我就在十足这边，慢慢来。”董哈怕石菲娜会不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曾经有多硬气，现在就有多卑微。
“如果你早点这样子，或许我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说完，石菲娜挂断电话。
董哈将电话还给店员之后，便坐在凳子上开始等待。
许久，将近半个小时。
石菲娜从十足门口走进来。
“欢迎光临。”
感应门声响起，董哈目光没有一刻移开石菲娜的脸上，他目光一瞬间有些呆滞在原地。
以前只要在这里等上几分钟，他便会对着石菲娜发脾气，而现在...别说半小时，等一天他都愿意。
只叹，当时没有好好珍惜眼前幸福。
石菲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走到跟前，她身着黑色羽绒，羽绒服很长，基本上都盖到裤腿位置。
她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见董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她眼眸一瞥，明显是有些嫌弃。
“这个是给你的。”石菲娜将口袋里的石头放在桌子上。
“那会跟你谈恋爱的时候就早早把圣诞节礼物准备好。”石菲娜眸子略显追忆，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她苦笑一声，继续说道：“那会每天都在幻想和你的未来，甚至还在想明年的圣诞节送你什么礼物。”
“每一个节日我都想给你最好的礼物，这个是我准备的第一个，本来还有其他的圣诞礼物，不过我也没有准备，毕竟都分手了。”
听着石菲娜讲述过去，董哈没有回答，目光一刻没有移开过桌子上的石头。
石头上明显是用颜料涂上去的，上方是一句，i love Y，中间画了一个圣诞树，而在树的下方是两个字母，S 【爱心】 D
董哈很安静，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这不符合他平时话痨的设定，紧接着，他慢慢拿起桌上的石头，紧紧握住手心里。
石菲娜眼底闪过一丝悲伤，没有人知道这个悲伤是给董哈还是自己？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片刻，石菲娜看眼时间，她还要去跟她男朋友去过彼此第一个圣诞，她语气几乎没有感情，只是把眼前这个男生当作一个陌生人，“东西给你了，要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董哈默默点点头，眼睛死死盯着鞋子，双眸明显有些无神。
石菲娜的影子渐渐远离鞋子，直到播报器响起。
“谢谢光临。”
董哈微微抬眸，看到面前没有一个身影，只有玻璃外的阳光倾洒在路边的瓷砖上，很美。
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究是止不住流下，嘴角抿紧，他急忙捂住嘴巴，以此不让哭声在安静的十足回荡。
董哈视线模糊的看着石头，这是这个圣诞节他收到的第一个礼物，或许也是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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