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1
时间:周六傍晚
地点:客厅沙发
(窗外的橘色晚霞正顺着百叶窗的缝隙往客厅里钻,切割出一道道暖金的光带,落在铺着浅灰色绒面地毯的地板上。空气里飘着刚拆封的芝士脆片味儿,混着阳台飘进来的栀子花香,甜丝丝的又带着点咸鲜。小狸狗蜷在沙发最角落的位置,小小的身子陷在柔软的靠垫里,怀里紧紧抱着半袋没吃完的零食,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挂着的电视,屏幕里正播着他最爱的动画,欢快的背景音乐和角色们的笑声填满了整个客厅。他的脚边堆着三四个揉成球的包装袋,有薯片袋、饼干袋,还有一个被捏得变形的果冻壳,零散的零食碎屑撒在沙发扶手上,像星星点点的碎金。)
洛云禾刚洗完澡出来,裹着一件松垮的米白色毛绒浴袍,浴袍的帽子滑落在肩头,露出一头半湿的墨色长发,发梢还滴着水珠,在锁骨处晕开小小的水渍。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步子轻轻的,走到沙发中间刚想往后靠,后背就撞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得她轻轻“嘶”了一声。
洛云禾:“嘶——什么玩意儿硌着我了?”
(她皱着眉,伸手往抱枕缝里一掏,指尖触到一片皱巴巴的塑料,拽出来一看,是个还沾着半片碎脆片的零食袋,透明的袋身已经被压得变形,袋口的封口夹松松垮垮地挂着,连带着米白色的抱枕套都蹭上了一层浅浅的油印。洛云禾捏着袋子的一角,把它拎到小狸狗眼前晃了晃,浴袍的带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的水珠滴落在袋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洛云禾:“小狸狗,你把刚拆的零食袋塞我抱枕里?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这么能装?连你这‘吃剩的战场’都能收?”
(小狸狗的视线还黏在电视上,动画里正演到精彩的打斗场面,他只含糊地“唔”了一声,小手还下意识地往嘴里塞了片脆片,金黄的脆片在齿间发出“咔嚓”的声响,细碎的渣子顺着嘴角掉在领口的小熊图案上,把白色的小熊染成了浅黄。)
小狸狗:“妈我这是给你‘存粮’!”
(他终于舍得转过头,腮帮子鼓得像只圆滚滚的小仓鼠,说话时嘴里的脆片渣子跟着气流轻轻晃动,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认真的神色。他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袋子的封口:“你早上出门买菜的时候说,下午要在家加班赶方案,我怕你忙起来忘了吃东西饿肚子,特意给你留的——这袋是没开封的,我刚拆了另一袋,这个专门给你留着当下午茶!”
(令乔刚从玄关换完鞋进来,手里还提着两杯打包的冰奶茶,奶茶杯外面裹着薄薄的防烫纸,上面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她穿着一件亮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步子轻轻摆动,脸上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红晕,一进门就被客厅里的对话逗得“噗嗤”笑出了声。她把奶茶往茶几上一放,发出轻轻的“咚”声,然后弯腰捏了捏小狸狗鼓起来的脸颊,指尖触到他软软的皮肤,还沾到了一点零食碎屑。)
令乔:“存粮?话说的这么漂亮,上完厕所肯定擦过嘴了。”
(她直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纸巾,轻轻擦掉小狸狗嘴角的碎渣,眼神里满是笑意:“你看你妈那抱枕,都快成你专属的‘零食收纳盒’了。上周我来的时候,就从这里面掏出了一沓糖纸,五颜六色的塞了满满一抱枕缝;这周又开始塞零食袋,下周是不是要把你那沾了草莓果酱的玩具车也藏进去?到时候你妈往抱枕上一靠,不得沾一身果酱印?”
(小狸狗被说得脸一红,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零食袋往怀里又紧了紧,小小的身子往沙发缝里缩了缩,刚巧撞在刚从书房出来的梓庭腿上。梓庭手里拿着本没看完的财经杂志,深灰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因为低头的动作滑到了鼻尖,他伸手推了推眼镜,低头就看见小狸狗那副“理亏但嘴硬”的模样,又瞥了眼洛云禾手里捏着的脏袋子,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梓庭:“都别闹,洛云禾你管管儿子——”
(他把杂志往沙发扶手上一放,杂志的书页因为惯性轻轻翻动了几下,停在某一页的财经图表上。他伸出手,想去拿小狸狗怀里的零食袋,指尖刚碰到袋口的塑料,就被小狸狗猛地拍开了,小狸狗的力气不大,但动作很坚决,带着点小孩子的倔强。)
梓庭:“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吃零食不许往沙发缝里塞东西,也不许把零食碎屑掉得满地都是。上周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光从你妈这几个抱枕里掏出来的垃圾就装了半个塑料袋,阿姨还问我是不是家里养了只爱藏东西的小松鼠。”
(洛云禾把手里的脏袋子扔进茶几下方的垃圾桶里,垃圾桶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她顺手从茶几上抽了张湿巾,仔细地擦了擦手指,指尖的油渍被擦掉,留下淡淡的柠檬清香。听见梓庭这话,她抬眼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调侃,手里的湿巾被她轻轻揉成了一个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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