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有些破旧的街道上。
我们陪着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作品集的庭月走向那家装修公司，周围的环境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阴霾笼罩着。
装修公司所在的大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们上到二楼，装修公司的大门半掩着。
我们推开门进去，里面的景象有些杂乱。几张办公桌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桌上堆满了图纸、文件和各种颜色的色卡。地上散落着一些装修材料的小样，墙角还堆放着几个破旧的油漆桶。
一个穿着皱巴巴衬衫的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办公桌后，正埋头看着一份文件。
听到我们进来的声音，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庭月身上。
“来面试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庭月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是的，您好，我是赵庭月，来应聘室内设计师岗位的。”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作品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男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庭月坐下。庭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轻坐下，整个人像是坐在针尖上一样，身体紧绷。我们三人站在一旁，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男人拿起桌上的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他一边吐着烟圈，一边不紧不慢地翻开庭月的简历，眼睛在上面快速地扫视着。
“你刚毕业？” 男人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从简历上移开，落在庭月身上。
庭月点了点头，眼睛不敢直视男人，声音低低地说：“。虽然我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但是我在学校里做了很多相关的设计项目，并且我对室内设计充满了热爱，我相信我能快速适应工作的。”
男人皱了皱眉头，把简历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说：“刚毕业的大学生，满脑子都是理想主义。在我们这行，实际操作可不像在学校里画画图那么简单。”
庭月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急忙辩解道：“我知道的，但我在学校的项目里也考虑了很多实际因素，比如预算和施工难度。您看，我的作品集里有详细的成本分析和施工流程规划。”
她一边说，一边双手颤抖着把作品集递过去。
男人接过作品集，随意地翻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庭月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哼，这些看起来还不错。” 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庭月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下，但马上又提了起来。
男人把作品集放在一边，向前倾了倾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庭月说：“我们这是小公司，设计师有时候要身兼数职，不仅要做设计，还要跑工地，和那些工人打交道。你一个小姑娘，能行吗？”
庭月坐直了身子，眼神坚定地说：“我能行的。我知道设计师和工人沟通很重要，我虽然是女生，但我不怕吃苦。我会努力和工人师傅们配合好，保证设计方案顺利实施。”
她说得很坚决，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也不敢抬手去擦。
男人又靠回椅子上，继续抽着烟，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说说，你觉得室内设计最重要的是什么？”
庭月咽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室内设计最重要的是要满足客户的需求，同时还要考虑空间的利用、美学、功能等多个方面……”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男人的表情，可男人依旧面无表情，这让赵庭月更加紧张了。
男人弹了弹烟灰，突然问道：“如果客户要求你在一个有限的预算内做出高端大气的设计，你怎么做？”
庭月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我会先和客户沟通，明确他们对‘高端大气’的理解和具体的需求。然后在材料的选择上……”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抽烟，他的眼神像是要穿透庭月一样。
过了许久，男人又问：“如果在施工过程中，发现你的设计有问题，需要修改，但是客户不同意，你怎么办？”
庭月的心猛地一沉，这个问题很棘手。
她咬了咬嘴唇，思考了一会儿说：“首先，我会向客户详细解释修改的必要性，用专业的知识和数据来说服他们。如果客户还是不同意，我会和施工团队重新评估，看是否有其他的解决方案，既能满足客户的要求，又能避免设计问题带来的风险。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会尊重客户的意见，但会要求客户签署一份风险告知书，明确告知他们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男人终于把烟掐灭了，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庭月说：“你对我们公司了解多少？”
庭月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知道贵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在本地有一些成功的装修项目。
我觉得小公司的优势在于灵活性高，能够更快速地响应客户需求，而且我相信在这里我能得到更多实践的机会，接触到从设计到施工的完整流程，这对我这样刚毕业的设计师来说非常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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