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惊讶地问。
钱穆芝在他对面坐下，轻轻搅动着咖啡，没有说话。
咖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良久，她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挣扎。
“季枫，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李娜的事情。我……我知道一些真相。”
季枫心中一喜，但同时又保持着警惕。
“你知道什么？”
钱穆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霍樊东……他跟李娜的死有关。”
“果然是他！你有什么证据？”
季枫握紧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钱穆芝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子上。
“这里面有证据，可以证明霍樊东和李娜的死有关。”
季枫伸手去拿U盘，却被钱穆芝阻止了。
“等等，我有一个条件。”
她说道。
季枫警惕地看着她，
“什么条件？”
钱穆芝犹豫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季枫皱起眉头，心里更加疑惑。
钱穆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提供的线索是否可靠？
“钱穆芝，你最好别耍我！”
钱穆芝苦笑一声，
“季枫，你觉得我像是在耍你吗？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你，就是为了帮你。”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季枫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最好尽快告诉我你的条件，以及你都知道些什么。”
钱穆芝点点头，将U盘推到季枫面前。
“这里面的东西，足够让你扳倒霍樊东。”
季枫拿起U盘，插进手机里。
U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他点开视频，画面上出现的是……
季枫一把抓过U盘。
电脑嗡嗡作响，屏幕亮起，映照着他阴沉的脸色。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一个视频文件。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它。
画面是一家酒店房间，角度刁钻，一看就利用针孔摄像机偷拍的。
霍樊东一脸愤怒地指着李娜，语气恶劣：
“你最好给我听话！明天，我要你在学校食堂，尽可能在更多人面前，说你是季枫的女朋友，听懂了吗，一定要让人相信，把事儿搞得越大越好，懂吗？”
李娜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我……我不能这样做……”
“你不能？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霍樊东步步紧逼，眼神阴狠。
“你要是不照做，我就把你的那些照片……”
他故意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李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求求你……不要……”
“少跟我来这套！明天我要看到你！要是你没做到，或者说不该说的话，后果自负！”
霍樊东递给李娜一个厚厚的信封，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呕的微笑。
“事成之后，在学校的树林等我，你的照片和视频，我都给你，连同剩下的钱。”
视频的内容就只有这些。
钱穆芝坐在对面，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她偷偷瞥了一眼季枫，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季枫猛地合上电脑。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钱穆芝。
“这个视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钱穆芝瑟缩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闪烁其词道：
“我……我偶然得到的。我知道这个视频对我很重要，所以……”
“偶然？什么样的‘偶然’能让你拿到这种视频？钱穆芝，你最好别跟我玩什么花样！”
季枫冷笑一声，话里带着怀疑，
钱穆芝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
“季枫，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
“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季枫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
钱穆芝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是！我不敢说！如果我说出来，我也会死的！你满意了吗？”
季枫盯着钱穆芝。
他知道，这女人说的“死”字，水分很大。
外围女圈子里的勾心斗角他略有耳闻，无非是争资源、抢金主，哪有动不动就玩命的？
钱穆芝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八成是在演戏，想把自己摘干净。
他把电脑屏幕合上，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在宣判钱穆芝的谎言。
“你怕死，我理解。但你以为霍樊东是什么善茬？今天他能为了利益逼迫李娜，明天就能为了灭口逼迫你。你以为躲得掉？”
钱穆芝身子一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妆都花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帮……”
季枫语气放缓，像哄小孩一样、
“我知道你难，也知道你想帮我。但你得明白，只有我们合作，才能把霍樊东扳倒。你告诉我实情，我才能保护你，不是吗？”
他递给钱穆芝一张纸巾，动作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钱穆芝有些不知所措，她愣愣地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
“我……我其实……”
钱穆芝哽咽着。
“我其实也不清楚是谁拍的这个视频。是一个匿名邮箱发给我的，里面只有视频，什么话都没说。”
“匿名邮箱？看来有人想借刀杀人啊。”
季枫挑了挑眉。
钱穆芝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霍樊东虽然手段狠，但这种偷拍的事，他不屑于做，也没那么蠢，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我觉得，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季枫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霍樊东确实不像是会留下这么明显把柄的人，这视频更像是故意送到钱穆芝手上，让她来引爆这颗炸弹。
“那你想怎么样？你冒这么大风险把这东西给我，总不会是单纯为了帮我吧？”
季枫直视着钱穆芝的眼睛，语气犀利，
钱穆芝咬了咬嘴唇，眼神飘忽不定。
“我……我想摆脱霍樊东。”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摆脱他？怎么摆脱？他手里有你的把柄，你以为他能轻易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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