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罪感再次涌上了陶乐知的心头，和上一次不同，这次他处在意识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而且他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被另一个人实时监听着。
通过女人的耳机。
要想知道陶乐知还留着多少底线，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用突破底线的方式去攻击，很显然这一关陶乐知通过了，只是女人似乎看上去有些疲惫，大概没想到磕了药的陶乐知会这么疯狂，近乎报复式的进攻让她不止一次缴械投降。
而在另一边的刘一晓听着这种声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和他一起听着那边的实时战况，眉头微微皱着，几次抬起手，似乎是想掐断耳机的通讯，但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怎么，你还有恻隐之心？”刘一晓点燃一根雪茄，身体向后一靠，整个人放松下来，然后抽了一口，喷出一股浓烈的白烟。
“想多了，做好你的自己的事情就行。”
戴着口罩的男人语气里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对刘一晓的话有什么过于强烈的反应。
陶乐知身上毕竟有伤，剧烈的冲击让他背上的伤口又流出了血，但他好像浑然不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到兴奋刺激神经，他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差点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女人躺在地上，面色发烫，夜晚吹进来的风带着凉意，她觉得自己双腿下吹过一阵凉风，身上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说吧，找我什么事？”
陶乐知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拿起刀，再次放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别冲动，我想跟你谈谈合作。”女人的声音喘着气，听起来带着别样的魅力。
“什么合作？”
陶乐知手上的力气更重了一些，刀子已经在女人脖子上压出了一条深红的血痕。
“现在还不能说，但跟我走，我可以保证你不被警察发现，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沟通。”女人的话依旧很平静，似乎那把刀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我凭什么相信你。”陶乐知的刀子没有继续往下压，但也没有放松。
“那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说完，女人就闭上了眼睛，但陶乐知的刀却一直没有动，好一会儿，女人才觉得自己身上被丢上了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是自己的衣服。
“穿好，然后带我走，我不相信你，但杀了你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而且你现在来找我，目的也没那么单纯，大家互相利用，今晚就算是你提前给的报酬，不过只是这一点还不够。”
陶乐知说话的语气很冷，刚刚炽烈的冲击并没有留下一点余温。
“切，男人都是这样，无情。”女人带着些幽怨的语气更像是调侃，她穿好衣服站了起来，看到陶乐知背上流出来的鲜血，顿了顿，最终只是说了句：“跟我走吧。”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陶乐知身上的伤要怎么处理，那不是她需要关心的事情，也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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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多患者都已经登记排队了，但是现在事情的进度被阻碍的很厉害。”刘一晓放掉手里的雪茄，端起一杯咖啡轻轻嗅了嗅，露出一个满足的表情，然后慢慢喝了一口。
“外面什么情况你很清楚，现在忍一忍就好，局势不明朗，一旦张金海出了问题，很难保证我们能全身而退。”
戴着口罩的男人眉头依然锁着。
“胡杨那边怎么办？”
刘一晓眯着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惫，他放下咖啡杯，摘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胡杨一定要想办法处理，张金海应该比我们更着急，他们是靠利益绑在一起的，现在就怕胡杨嘴巴关不紧。”
戴口罩的男人眨了眨眼：“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对么？”
“完全正确！”
刘一晓双手拍了拍，为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回答鼓了掌：“可是现在胡杨还在留置的地方，市局的人管的很严，明天他就要送去检察院了，一旦到了检察院我们就很被动了。”
“放心，张金海那个老狐狸比我们想的更清楚，而且现在上面有人保他上位，如果胡杨这个隐患不解决掉，他寝食难安。”
刘一晓眼睛里露出一抹异样的光彩，他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最终没问出来。
戴口罩的男人级别比他高，知道的消息比他多是很正常的，他只是有些感慨，现在居然连省厅都有人渗透进去，这样一来，他们好像就没有除掉张金海的必要了，那对陶乐知的计划还要不要继续进行就是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清楚，张金海毕竟是个警察，一旦他当上正阳市公安局局长，肯定会拿一部分‘祭品’作为投诚的礼物，这个‘祭品’是我，还是你，又或者是其他人，我们都不清楚，但这些年他干掉了多少人你心里总该明白，现在省厅的人保着他上去，你觉得对我们是好还是坏？你要明白，那些人只是想活的更久一些，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串数字，甚至是很烫手的数字，所以我们对张金海来说是送财童子，但对那些人来说，是巨大的隐患。”
戴着口罩的男人说话声音有些闷，但刘一晓听得很明白。
“所以你们担心张金海会拿我们开刀？”
“是啊，因为只有死人不会说话，我们的声音换成任何一个人来说都能做，我们是合作关系，但这种合作的平衡要被打破的时候，我们就必须要做出选择，要么加码，要么就直接下死手。”
这句话让刘一晓眼皮一跳，尽管他很清楚男人的性格，但听到他说出这种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男人对于威胁，向来是心狠手辣，面对任何人都是一样。
刘一晓很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可是两个人却不可避免需要有联系。
“明天等着看好戏吧，胡杨不会活着到达检察院。”
戴着口罩的男人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来，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进入他们的耳朵，刘一晓知道，他们应该去迎接新朋友了。 「义父们，初五迎财神，希望大家都发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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