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应该是什么？”明慧推开了玻璃门。
只见周曰晴站在马桶上，正踮着脚，努力趴在窗口往外看。
寒风从窗户往里面灌，她冻得脸都紫了，就是没胆子往外爬。
看到明慧突然进来，她吓一跳，脚下没踩稳，吧嗒一下摔了下来，发出好大的声音。
外间的保镖们只往门边扫一眼，没有简明慧的命令，他们绝不往里冲。
明慧抱起手臂倚着墙，勾起冷笑：“还真想从这里爬出去啊？”
她朝她走近，弯腰，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你的，哦……可能这就是网上说的那什么逆反心理？”
越是不让做什么，却好像给了对方提醒，她应该这么去做。
明慧扯了扯唇角，往那洞开的窗口看一眼，再看看周曰晴：“不冷吗？”
女人呼吸短促，紧张又害怕，眼神充满了恐惧，倒是看不出冷的意思。想来，心理上的害怕超越了生理上的冰冷感。
明慧微微皱眉，对女人的反应出乎意料。
“小周太太”在外界恶名远扬的吗？
且不说这么些年，明慧被欺负得惨，谁都能来踩她一脚，单说她前不久用计给工人发钱，也该是个好人吧？
再仔细看，女人看她的眼神……她瞳孔里映出的是她的脸，但她好像在看另一个人。
明慧想了会儿，哂笑一声：“我简明慧只是个没用的人，你怕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让你做事的人。”
女人咬着唇，垂下眼帘。
明慧淡淡地盯着她看了会儿。
这女人滑跪供出周二夫人，那显然她真正害怕的不是周二夫人。
还有周家豢养的保镖，本应该只受周家夫妻驱使，可却私自改变地点……
周夫人不知情，周显崇值得打一个问号。
那么真正指使周曰晴的，是周显崇吗？为了拿回腾悦，走这么下贱的一步棋？还是说，其实他也参与了对腾悦的利益瓜分？
如果是周显崇，那么让周曰晴这么惧怕的，也就不奇怪了。
但问题是，周显崇用得着为了这么一点利益，把手伸出去老长，去利用周显仁的情人吗？
周显崇自己养情人，可周家二房夫妻在人前扮演夫妻恩爱，鹣鲽情深，就连明慧都是从周曰晴这边下手让人去查，才深挖出来的。
瞧周彩霓那娇惯的样子，连她都不知道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周显仁能知道？
明慧琢磨了一会儿，冷冷说道：“你不想说背后的那个人，那便说说周冉吧。他是怎么一回事儿？”
……
明慧把周曰晴带去了周家二房的宅子里。
彼时，二房一家都不在。
明慧带着人坐在他们的客厅里，喝着管家递过来的茶水，吃着垫肚子的点心。
不一会儿，周显仁夫妻回来了。
周二夫人对着明慧怒目相视，冷傲道：“小周太太尊贵，我们可招待不起。”
周显仁冷漠地扫了眼明慧，直接道：“打我女儿巴掌的人，我们家不欢迎。给你说一句‘走’是看在我大嫂的面子上，不然，就是‘滚’！”
他冷冷看向管家：“谁允许你让她进来的，把她赶出去。”
二房的管家战战兢兢，连忙来请明慧出去，明慧坐着，一动不动，把茶杯放回桌上，拍拍掌心撵着的点心碎屑。
“二先生，二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不想来你们家，可有些事情，逼着我来。”
周二夫人横眉瞪眼：“我们家没事，你有事，那是你自己的事。”
明慧凝着她，心里冷笑着。
心理素质好，嘴硬，一点都不畏缩。
她哂笑一声：“不，你们家有事，而且还摊上了大事。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她缓缓扫视一眼四周，嘟囔：“这地方确实小了些，一会儿人多了，恐怕不好施展开……”她抬头看向周显仁，“要不然还是去周家老宅吧。那边地方大，怎么打都可以。”
周显仁：“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话音落下，就听周三夫人笑着进门：“二嫂，你有什么好事啊，非得把我叫过来，我跟人……打、打牌呢……”
周三夫人人没到，声音先亮起来，只是在看到明慧之后，声音又弱了下来。
“简明慧？你在这儿干什么？”
明慧淡笑着看她：“三夫人，你前几天不是吵嚷着找我要周冉吗？看你笑得这么高兴，周冉回来了？”
周三夫人眼珠子晃了晃，瞥一眼周二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话不好回。
她信誓旦旦地说周冉失踪，找简明慧要人，但她去公司的真实目的却不是为了找儿子，而是去散播谣言的。
可这是在老二家，她刚才又笑得太灿烂了……
周三夫人面皮抖了抖，正要说话，周二夫人冰冷的眼神扫过来：“周冉回来了吗？”
周二夫人感觉到不对劲，皱了下眉毛。她再看向明慧，又看看周二夫人：“二嫂，简明慧，你们今天是几个意思？为什么都问我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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