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见掌柜的语气软了下来，心中暗喜。
看来这福满楼的盐，果然有问题！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掌柜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您给我称半斤盐，我带回去给老母亲试试，要是好用，我下次再来多买些。”
掌柜的见李虎终于松口要买盐，脸色稍霁，连忙招呼伙计称盐。
李虎趁着伙计称盐的功夫，又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起福满楼的背景来。
“掌柜的，您这福满楼的生意可真是好啊，这云州城里，怕是找不到第二家比您这生意更红火的盐铺了吧？”
掌柜的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那是自然！我们福满楼的盐，那可是从海城运来的上等精盐，质量那是没得说！价格嘛，自然也比别家贵一些，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嘛，懂行的都来我这买。”
“海城来的？”
李虎故作惊讶。
“那这成本可不低啊，掌柜的您还能赚到钱吗？”
掌柜的哈哈一笑。
“赚，当然赚！薄利多销嘛！再说了，这盐嘛，家家户户都得用，这生意，想不赚钱都难啊！”
李虎心中冷笑，面上却堆起更憨厚的笑容。
“掌柜的真是个实在人！小的家中还有几亩薄田，不如都卖了，跟着掌柜的做这盐生意，也好过在土里刨食！”
掌柜的听李虎这么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他上下打量了李虎一番，见他衣衫褴褛，不像是什么有钱人，便打消了拉拢他的念头。
“呵呵，这盐生意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没点本钱和路子，可是玩不转的。”
掌柜的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小的别的没有，就是力气大！掌柜的您看，小的能扛一百斤的麻袋，一口气能跑十里地，您要是缺个跑腿的，小的绝对是最佳人选！”
李虎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故意装出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
掌柜的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去去去，别在这儿瞎耽误功夫，我这儿不缺人！”
李虎也不恼，继续嬉皮笑脸地问道：
“那掌柜的，您这盐是从海城哪个盐商手里进的货啊？小的以后要是发达了，也去海城进点货，回来也开个盐铺，跟您竞争竞争！”
掌柜的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几分警惕。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李虎连忙解释。
“小的这不是好奇嘛，掌柜的您别误会，小的就是随便问问。”
掌柜的冷哼一声。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烦我！”
李虎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赵氏盐铺。
“掌柜的，您跟城西的赵氏盐铺熟不熟？听说他们家的盐也不错，就是价格比您这儿贵上一些。”
掌柜的听到“赵氏盐铺”四个字，原本堆满笑容的脸瞬间僵硬了一下，眼神也变得闪烁不定。
他干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含糊其辞道：
“赵氏？不太熟，井水不犯河水。我们福满楼做的是良心生意，跟他们那些奸商可不一样。”
李虎心中暗笑，这掌柜的明显在说谎。
他越是遮掩，就越说明这其中有猫腻。
“小的听说那赵掌柜跟知府大人是亲戚，这背景硬得很啊。掌柜的您跟官府关系如何？要是以后有人找麻烦，也能有个靠山不是？”
掌柜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几分慌乱。
他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我怎么做生意，用得着你操心？”
李虎见掌柜的开始回避问题，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对方的痛处。
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哦，小的明白了，小的多嘴了！掌柜的您先忙，小的这就走。”
掌柜的见李虎终于要走，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李虎拿着刚买的半斤盐，慢悠悠地走出了福满楼。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店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虎慢悠悠地走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周围。
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口，闪身进去，李二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虎哥，问出什么了？”
李二搓着手，一脸期待。
李虎从怀里掏出那半斤盐，掂了掂，冷笑一声。
“这福满楼的掌柜，果然有问题。他一听到赵氏盐铺就紧张，还遮遮掩掩不肯说出自己的进货渠道，我看八成是心里有鬼！”
李二闻言也兴奋起来。
“这么说，咱们算是找到突破口了？”
“还不能确定。”
李虎摇了摇头。
“这掌柜的虽然可疑，但我们目前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他越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就越说明这其中有猫腻！”
李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接下来，咱们得盯紧这福满楼，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说着，李虎拍了拍李二的肩膀。
“二子，接下来几天，你辛苦点，盯紧福满楼，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刻通知我。”
李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虎哥放心，小的别的本事没有，盯人绝对是一把好手！就算是只苍蝇飞进去，我也能知道它是公是母！”
李虎笑着给了他一脚。
“少贫嘴！认真点！这可是关系到咱们能不能立功的大事！”
“小的明白！”
李二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神色认真起来。
两人在巷口分开，李虎径直往城南走去。
城南鱼龙混杂，聚集着各行各业的人，是打探消息的好去处。
他先去了城南最大的酒楼——玉翠楼。
玉翠楼消息灵通，三教九流的人都会来这里喝酒吃饭，打探消息。
李虎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坐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地听着周围的谈话。
“听说了吗？最近城里的盐价又涨了！”
“可不是嘛！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这盐价一天一个价，比那六月的天气变得还快！”
“哎，谁说不是呢！听说赵氏盐铺的盐价倒是没涨，就是限量供应，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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