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时，张千鹤和张莫问心里已经将师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你找死别带着我们成不成？！
这种事是你能议论的？！
沈仙佑并未动怒，反而和光满面。
“张灵道，若非本王与你师父还有些情分，你都没有资格与本王说话。”
“当然，既然你问了，本王就给你一个回答。”
“本王行径再如何不端正，照样能压得那些蝇苟之辈不敢喧嚣，你能吗？”
张灵道自知没趣，冷哼一声，起身打算离开。
此生纵然不是完人，但也绝不做权贵膝下鹰犬！
张千鹤连忙说：“殿下，贫道这师弟性子向来鲁莽，他有时候说话都不过脑子的，您千万别见怪，贫道去和他说一说！”
言语间，张千鹤急忙追上。
沈仙佑忽然暴喝一声。
“跪下！”
砰！
张灵道顿感千钧之力从天灵盖传遍全身，双膝也控制不住的发软，扑通一下重重跪在地上。
膝盖下的青石板状，因此变得稀碎！
不过，张千鹤安然无恙，他呆在原地，看着师弟张灵道咬牙切齿且七窍流血的模样。
张灵道正在竭力抵抗这种压制。
结果是在做无用之功。
沈仙佑步步走来，依旧笑道：“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修道就好好修道，别学那些臭酸儒自以为正直，实际上百无一用。”
“本王留你一命，滚去天都观潜修几年。”
“届时你但凡能用你的修为和道行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堂，本王便以今日之举对你自罚三杯。”
沈仙佑旋即便撤掉术法，张灵道如获大赦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瞳孔也在不断震颤。
这只能算是道脉术法上的小把戏，可被沈仙佑用出来，简直就是泰山压顶。
他还手下留情了。
真要起杀心，转瞬之间便可要了性命。
张千鹤和张莫问知趣的多，迅速俯首叩拜，齐声道：“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将军有剑，不斩蝼蚁，都滚吧。”
“小道告退！”
在不牵扯利益的时候，师兄弟三人的关系很不错，俩人扛着张灵道出了言王府，在馆驿中安置下来后又忙前忙后的为其治伤。
事后，张千鹤接到礼部文书，要去商议接任天师的事宜。
其他两人眼羡嫉妒，但没有丝毫改变现状的法子。
而在言王府中，萧灵珍对此事还很讶异。
“殿下，我还以为你会把张灵道给宰了呢。”
“我可没那么嗜杀。”
“嗯……殿下这话，应该自己都不信吧？”
不可否认，亲手手刃一个活物时，心里的确有种扭曲的快感，还有极少的愧疚与恐惧。
这几种情绪交织的结果，更是让人难以自拔。
沈仙佑对这些情绪的诞生很是坦然。
杀心需要仁义来克制，可反过来呢，仁义也得用杀心来克制，否则该杀的人没杀，只会遗留后患。
书房外，时小月轻轻敲门。
“殿下，萧天官，奴婢有要事禀报。”
“进来。”
时小月推门而入，说道：“殿下，刚刚城内的飞云渡客栈出了件血案，天师府的张灵道道长在客栈中被杀，随行的张莫问道长不知所踪，而据锦衣司衙门判定，张灵道死于天师府雷法，还是阳雷！”
天师府雷法，也称之为五雷正法，分阴阳两篇。
大多数弟子是不能修行阳雷篇，只能修行阴雷篇，而冒姓弟子以及得到祖师认可的外姓高功道长才可以修行阳雷。
冒姓弟子，即是俗姓并非“张”，拜入天师府后赐姓为“张”，其性质相当于皇帝赐给功臣一个国姓，是荣誉和地位的象征。
也就是说，入京的三名道士，都会阳雷。
时小月说：“殿下，据锦衣司补充调查，除了张千鹤以外，张灵道和张莫问都没有修行阳雷的经历。”
“锦衣司那边的意思是，张灵道是张千鹤杀的了？那张莫问为何要跑？”
在沈仙佑这里，一个人死了，另一个失踪，那就是跑了。
畏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锦衣司目前也不得而知。
沈仙佑便问道：“张千鹤现状如何？”
“案子已经捅到刑部了，我们暂且不知刑部会如何决定。”时小月说。
沈仙佑淡然一笑，看向萧灵珍：“你怎么看？”
“我感觉，刑部会就地羁押张千鹤。”
“那小月呢？”
“这个……奴婢与天官大人判断一致。”
沈仙佑说：“美人所见略同。”
闻言，时小月脸蛋一红，与萧灵珍相比，略显娇弱的身子也抖动了一下，脑子里也不禁开始浮想联翩。
“灵珍姐姐，你挑选的这个副手很不错。”
“那是当然，许久以来，府中事务都是小月在一旁帮着我，做事很机灵。”
“那你看着赏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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