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周扬用心语驳斥着渣猫，身上的每一股神经、肌肉也绷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变得十分可怕，一双眼睛已经蹦出两行泪水。
“周扬，周扬！”张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周扬旁边。
“周扬，周扬！”张军见周扬没答应，拍了拍周扬的肩膀又喊了两声。
“老张，这怎么回事儿？”
“走，我们到那边说！”说着张军已经把周扬拉出了人群。
“老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老怎么会这样？这也太突然了吧？”
“心梗，你说能不突然吗？”
“啊？心梗？不会吧？不应该啊，平时没发现王老有什么不良嗜好和风险因素啊！”
“这谁说的准呀！再说了，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很了解王老？”
张军这句话一出，周扬一时也接不上什么话。
“那蒋正义真不是个东西！”张军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周扬没有搭理张军的话，他并不知道张军所指何事。
“不行，我得找他去理论理论！”张军捏着拳头继续说道。
“你在说什么？怎么回事儿？”周扬终于注意到张军的不对劲儿。
“唉！能说什么！还不就是因为那孙子！那孙子真是不地道，枉费我已经还那么收不收地带他！”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啊！”周扬心里有些烦躁，他预感到张军说的事儿和王老有关，便问张军。
“王老应该是昨天夜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今天早上来上班后，就让蒋正义这小子给拉了个心电图，可这小子不知道怎么搞的，拿错了图纸，错过了最佳治疗期，等王老觉得不对劲，打算回家拿点东西，回来医院办住院在科室观察时，却不幸倒在了回家的路上！”
张军一语惊人，周扬直接被张军的话给吓了一跳，没想到王老过世之前居然还有这么一出令人难以置信的经历，真是让人忍不住一阵唏嘘感慨。
“你确定是小蒋医生拿错了图纸，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可知道，这种话说出来是要负责任的！”
“这还用肯定，人家护士在整理心电图机和图纸时翻出来，还找医生办公室的医生问了来着，接过一对比时间，那上面的时间正好和当时王老进去做心电图的时间刚好吻合！”
“那为什么不赶紧找到王老，把这事儿说清楚呢？能早一点补救也是可以的呀！”
“补救个屁！等他们想着要找到王老时，王老已经被人抬回了科室，但是那会儿已经为时已晚了！”
“已经过世了？”周扬顿时心生一股悲凉。
“并没有啊！如果处理及时，能及时做急诊PCR，其实很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啊！可人家蒋大医生并不以为然啊！人家考虑的是先转到心血管内科！”
“像这样的手术完全可以一边上手术，一边请心内科协助啊！毕竟胸外科，过去也做心胸外科的手术，处理和准备心外的一些急诊手术也是有经验的！”
“可不是嘛！可……唉！害人呐！”
“我要去找他问问情况！”周扬听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扬和张军气冲冲地回到胸外二区，两人很快就在医生值班室找到了蒋正义。
周扬在张军前面，先推开了值班室的门，蒋正义正在值班室的写字桌上，正低着头，认真地啃食着一个金灿灿、油浸浸的大鸡腿。
“蒋正义！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吃鸡腿，你说！你是怎么害死王老的！”周扬居高临下，手指蒋正义的鼻子骂道。
“周大傻，你说话可要负责任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蒋正义“噌”一下，也从写字桌前面的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到了周扬面前。
“蒋正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张军从周扬身后跨到蒋正义面前，“啪”一下，把几张纸拍在写字桌上，这时周扬身后一个穿护士服的女孩也在医生值班室门口晃了一下。
蒋正义还没搞清楚张军手里到底都掌握了什么证据时，突然左脸颊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一记拳头，腮帮子已是一阵酸痛、一阵火辣，眼前也是一阵黑蒙，一阵血红。
“你……你怎么打人！”蒋正义不知何时，眼前的张军又换作了周扬，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指着面前这人怒吼道，眼里也是一股邪火。
“打的就是你！”周扬抡起拳头，在蒋正义右脸颊又是一记重拳。
“周扬，周扬！别……别这样！你冷静冷静！”张军从一边用身体拦住了周扬想要再抡出的第二拳、第三拳。刚才还是怒火冲天的张军，这会儿却摇身一变，已经突然化身为了消防队员。
医生值班室门口不知何时，也已经聚集了一帮人，他们中有几个人已经及时地从周扬身后分别拉住了周扬的两只胳膊，这次事态才算是平息了一会儿。
可打人的周扬是没法动弹了，被打的蒋正义却已经怒火中烧，他已经朝周扬站立的方向“呼呼”打出两拳，好在因为周扬身后的人拖着周扬往后退得也很快，蒋正义的拳头只是从周扬胸膛前面划拉了两下，并没有使上劲。
张军原本是和周扬一起来向蒋正义兴师问罪的，可这会儿，他很尴尬地站在最前面，成了劝架人，他只好硬着头皮对蒋正义劝说着：“小蒋，别生气，你别生气！大家都冷静冷静！”说着一只手手臂举在前面，挡住蒋正义想要再进一步的来路。
“张军，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多管闲事！你刚才不是也和周大傻一起要来打我的吗？”
拉着周扬的几个人，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听蒋正义这么一喊，有几人立马警惕地看着张军，也有人已经挡在了张军和蒋正义之间，生怕事态再次升级。
“我刚才是准备揍你的，可这不是没来得及揍你嘛！”张军一听蒋正义还敢这么说自己，没好气地说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真正像现在这样两边对峙起来，他自己最多也只是逞一逞一时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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