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接旋转，换足联合旋转，贝尔曼姿态。
这些旋转姿势都已经熟练到她一听到指令便能做出来了，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那个标准的动作。奥列格教练也终于明白夏乔的美感落到了哪里。
这个女孩的合乐，相当优秀。
“挺好的。”
他没有过分夸赞。但是看到了夏乔的眼神，他还是多加了一句“beautiful”。
夏乔总算是满意了，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她想要得到的，不就是这一句吗？
奥列格让她到一旁休息，率先完成目标的孩子总该有点奖励。夏乔很意外，但也很高兴地坐在一旁看着男队的训练。林格言和赵明鸣落后许多，他们咬牙切齿地训练。
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充满战意的，夏乔摸了摸鼻子，她可真不是故意炫耀的。
“那个家伙可真有本事，连奥列格都放她休息了。宁哥，你努力。”赵明鸣知道他是没有希望的，只能让宁锐努力获得休息的权利。
宁锐没忍住又去旁边干呕了一回。
他们练到最后都在控制饮食摄入了，防止吃得过饱吐出来。连水都喝得很少，可还是晕得想吐。
“宁哥，看来你也不行呀。”
“你别难为宁哥了，他的跳跃很强。”宁锐的跳跃在一线男单中都是顶尖的，只是稳定性不太行。最主要的是他这一年状态在下滑，上赛季都是低谷期。
他想在下一个冬奥赛季再拼一把，那也许是他能够参加的最后一个奥运。
宁锐擦了擦嘴，稍微用温水润了喉咙继续练习。
夏乔也并没有一直坐着，奥列格说她的旋转已经达标了。那么她就开始练习跳跃，并且请奥列格教练指导几句。周卫明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这丫头会抓机会。
奥列格团队只来一个月，结束后就找不到这种好机会了。
奥列格也没有拒绝她，他对努力的孩子向来都很宽容。但面对夏乔跳跃的弱项，他也毫不留情。骂人骂得特别大声，嗓门大得让赵明鸣又吓了一大跳。
夏乔朝着他讨好地笑。
她算是发现了，奥列格教练就是一个暴躁但是面冷心热的老头。只要在原则范围内，他都会很宽容的。但是必须按照要求完成他的训练任务，不然将会迎来他的暴怒。
“夏，你这样的跳跃连我家的狗都能完成。”他的比喻让夏乔有点受伤，夏乔摊了摊手继续听他骂。
最后她被赶下了冰面，被要求在陆地上练习跳跃。
奥列格给她定的考核标准是萨霍夫三周跳的跳跃高度达到45厘米以上，并且完成动作。45厘米的标准很高，但是放在世界范围内又不算高。
夏乔的跳跃高度从来都没有超过40厘米。
奥列格的45厘米，是按照一线女单的水准要求夏乔的。
“巴芙拉，去教教她。”
奥列格并不是那么无私，因为他很自信。
一个月改变不了目前的格局，他们依旧能够稳住花滑的霸主地位。他不介意将这些技巧分享给一个小姑娘，如果可以的话，那么给巴芙拉和莉莉娅亲自培养一个对手，也是很有趣的。
奥列格的胸襟宽阔。
“那真是太好了，巴芙拉的跳跃质量特别高，我真的很好奇。”
夏乔以为奥列格是让自己摸索，却没想到他居然愿意让巴芙拉教她，简直是喜不自禁。
赵明鸣看着好酸呀。
他也想挨骂，也想要奥列格找人和他一起练习，哪怕是讨厌的伊万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奥列格的特殊似乎只给夏乔，也许是这个女孩能入了他的眼吧，甚至陈瑜还想要将李茹茹和莫建雯塞进去加练，奥列格只说是让她们先完成目前的进度。
陈瑜也没有办法，只能嘱咐夏乔好好学。
眼缘这种东西倒是没有办法强求的，她也能明显感觉到夏乔进步飞快。这个小姑娘好像是沙漠里面流放了许久的枯草，遇到水就立马焕发了生机，枯木逢春。
枝丫繁茂。
旁观者是看得最清楚的，连她的得意学生李茹茹可能都要被她给甩开了。
夏乔不知道他们的评价，她只感受到了快乐。
最后一周真的是步伐训练，奥列格教练并没有放过他们。步伐训练比先前所有的训练都要难，每天在冰上训练定级步伐，枯燥乏味。最主要的是上冰时间久，夏乔的脚被磨出了水泡。
这种时候去医务室处理完，继续上冰训练。冰鞋擦到了伤口，那滋味真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嫩肉长出来，又被一次次磨得坚硬。
夏乔都忘了最后一周挑了多少个水泡，奥列格团队离开的那一夜，夏乔偷偷抹了眼泪。
没想到离别来得如此快，她和两个大俄的姑娘交换了联系方式和住址，说好要给她们寄特产的。她们往后可能会在赛场上见面，但再也没有一起集训的机会了吧。
一辆大巴，将他们拉到了燕都的体育中心。
回到繁华的燕都，夏乔都有些不适应外面璀璨的灯火了。封闭的训练场馆是在山坳坳里，一到晚上四周就是漆黑的。他们也没有什么消遣的娱乐。
每天睁开眼是训练，闭上眼前也还是训练。
手里摸着阔别一月的手机，开机后那些消息便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夏乔疲惫地靠在大巴的靠椅上，眼睛看着外面掠过的车灯和夜景，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像做梦一样。”
她身侧的李茹茹轻轻说道。
是呀。
这一个月可不是梦吗？
开始的时候盼望着早点结束，可是结束的时候又可惜时间过得那么快，她还想留下来训练一个月呢。
哪怕是赵明鸣，看着也很惆怅。
他每天都骂伊万，可是离开的时候将自己最喜欢的手办送给了伊万，伊万看着他就像是看大傻子。赵明鸣也没多解释，那太难为情了。
不就是对强者的尊重吗？
“回家了，别丧着脸。”
周卫明指挥着师傅往宿舍楼开，“明天休息一天，家近的可以回去看看父母。要是家远了，也可以出去逛逛接触点人气。”
这些孩子在山里都待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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