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
凌以叹着气，像是无奈极了，“它一点都不经我玩的。”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主系统，是他把你的系统编的太垃圾了，我轻轻一捏都扛不住，不知道拿来有什么用，废物东西。”
他的话里带上了意味不明，“废物东西”这四个字在嘴里转了一圈，裹上了层层毒液，最后吐出是满是恶意。
闻栖轻笑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微哑：“很开心吗？”
“对啊，开心到爆了啊。”
凌以抬手抓住她，指尖划过她的皮肤，只是微微用力就划出了一道血痕。
“为什么？”
“……仔细算下来的话，它也算抢了我的东西，我只是稍微报复了它而已。”
“神经病。”
“多谢夸奖。”
闻栖反手掐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捏成拳头，带着疯狂之势砸向了他。
凌以丝毫不慌，硬生生的接下了她这一拳头，再抓住她的手臂，侧身过肩摔。
闻栖被甩起，她硬生生以一种扭曲奇怪的姿势，扭转了身子，借着他的力双腿缠住他，再次发力。
一招剪刀腿将凌以打了个猝不及防。
整个人都被甩出去了两米远，他被摔在地上的那一刻，迅速稳住了身形。
他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拂了拂黑袍上沾染的灰尘，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还笑呵呵的对闻栖说：“很厉害，这招学的不错。”
“你到底是谁？”闻栖眼神晦暗，沉声问道。
凌以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闻栖的错觉，她好像有一瞬间看清了他的脸，但脑子里的面容又很快被一股不可抗力的力量没模糊了去。
她盯着他的下巴，只觉这人好像勾起了唇，正用一种难过委屈又讥讽的神情看着她。
等等？难过？委屈？
还没等她去细想，耳边就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你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吗？”
熟悉的语调，两人几乎同样的招式……
“小主人？”
闻栖轻笑一声，偏过头去，躲过那带着凌厉风的拳头。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如鬼魅般在她周围穿梭，她迅速侧身，避开他的攻击，同时挥出一拳，直击他的腹部。
他灵活地转身，轻松躲过她的攻击，然后飞起一脚，踢向她的膝盖，她敏捷地跳开，顺势挥出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凌以不躲不闪，就这么生生的接住了，“好歹都那么熟了还下手那么重。”
“还用我教给你的招数打我/训练机器人零一号？”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凌以先是顿了顿，声音带上明显的愉悦，“好生疏哦，你以前明明是叫我老师的。”
“你……”闻栖蹙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他抬手掀开兜帽，露出被藏着的脸。
“不愿意叫老师？或者你更愿意叫我哥哥？”
闻栖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指尖深深的掐进了掌心，呼吸停顿了一瞬，面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很有意思吗？”
她动了动有些苍白的唇，松开了隐隐作痛的手，毫不在意上面的血渍，只是随手甩了甩，缓解麻木。
凌以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她的反应，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脸道：“你不想说什么吗？”
“说什么？说你不要脸随便盗用别人的脸。”闻栖嗤笑一声。
她确实是没想到凌以的身份，难怪她说怎么他会那么了解她，两人的一招一式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凌以是她的老师，或者说是大炮给她申请来的训练机器人，她小时候每晚都能见到这个老师，只不过不是被按着学习就是被按着暴打。
只是后来长大了，也不再需要他了，大炮也将这个“机器人”送回了总部。
不过一个普通的机器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或者说他根本不是训练机器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兴起想玩cospaly而已。
那大炮知道吗？瞧它那傻呵呵的样子，还为自己给宿主申请到了一个高级训练机器人而自豪呢，能知道就才怪了。
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过了那么久又重新找上了她，总不能是大炮真的抢了他什么吧？
还有为什么？他长了一张和陆子烨八分像的脸。
见闻栖眉头紧皱，凌以随手一挥，“指挥”着一片叶子落在了闻栖的眉上。
“别皱眉嘛，在不开心什么？和我说说，嗯？”
他熟稔的语气和之前肆意狂妄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在配上那张熟悉的脸。
要不是闻栖清楚，怕是真的会以为眼前的人是陆子烨。
她抬手抓住贴着眉上的叶子，握在手心用力碾碎，再随手一丢，“你好假。”
凌以嘴边的弧度一僵，然后扬起更大的弧度，“你说什么？小溪？我是哥哥呀。”
“我哥比你好看，你别装了，好假。”闻栖说道。
他却像是上了瘾，装作没听见她的话，叹了口气，“小溪，别挣扎了，我是哥哥啊。”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刚回家那会儿不？小小的一只，不爱说话又不怎么吃东西，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每天晚上就偷偷带东西给你吃，咱两为了躲爸妈，就偷偷摸摸的躲在衣柜里吃。”
“当时以为自己多聪明了，结果长大后才发现，那些东西是爸妈故意准备的。”
他脸上闪过一丝怀念，看着闻栖的眼睛里装满了温柔。
闻栖的脸色变了变，没忍住吐出一句：“变态偷窥狂。”
“？？？”凌以脸上温和的表情裂开来，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变态偷窥狂。”闻栖没留情，重复了一遍，甚至声音还更大了些。
凌以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浊气，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也是在意料之内了。
“我没有偷窥过。”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带上了一丝心虚。
“你有，不然你为什么会知道？”
凌以这个时候倒是好脾气上了，“因为我是你哥。”
“你不是。”
“我是。”
“……你不是。”闻栖垂了垂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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