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朱老爷子就出院了。
出院之前，作为老爷子的专门大夫，刘贤又帮老爷子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刘贤就抑郁了。
用刘贤自己的话说，他的中医世界观差点被谢牧弄崩溃，他需要好好缓缓……
……
“为什么不和老爷子一起回朱家？”
黑色路虎车中，看着副驾驶上眉头紧锁的谢牧，龙清雅扬起嘴角，似笑非笑道：“刚刚听到你说要走时，朱叶晴的脸色都黯了……谢牧，恭喜你，你又成功地伤了一个人。”
谢牧望向窗外，默不作声。
“对了，刚刚临走前，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准人听……”
谢牧摇头：“秘密。”
龙清雅撇撇嘴，傲然道：“在我面前，有秘密可言吗？”
谢牧笑笑，冷不防问道：“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龙清雅眉头一挑：“你是说监视谢天？”
谢牧点头。
从刚刚和朱老爷子的交谈中谢牧得知，在谢天之后，确实存在一个神秘人物，只是这个神秘人究竟是否与天门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对谢天的监视有结果吗？”谢牧追问道。
龙清雅摇头，瘪着嘴，有些不悦道：“我在谢天脑袋上安排了三颗卫星全天候盯着，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经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这个谢天简直就是个奇葩，不喝酒，不逛夜店，私生活干净到一塌糊涂，甚至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谢天简直就是世家豪门内的一股清流，而如果这一切都是谢天的伪装……”
“……那这个谢天就太恐怖了！”谢牧喃喃道。
“你觉得……哪一面才是谢天的这面目？”龙清雅好奇问道。
谢牧摇头，突然笑道：“呵呵，仔细想想，无论哪一面是他的真面目，这个谢天都挺恐怖的，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和他为敌！”
龙清雅闻声哑然：“你怕了？”
谢牧摇头：“不是怕……是不应该，我和他不应该成为敌人。”
“为什么？”龙清雅追问道。
谢牧呼出一口浊气，意味深长道：“因为……命运！”
听到这话，龙清雅微微有些恍惚，轻笑道：“你刚刚说话那种神态，特别像我上学时班里那些故作深沉的小孩……”
谢牧挑眉：“你还上过学？”
龙清雅白了谢牧一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生下来就全知全解，肯定要上学啊！！”
谢牧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天才，是不用上学的呢！！”
龙清雅瞥了谢牧一眼，淡淡道：“再天才的人也需要上学，只不过我在学校的时间比较短而已……”
“多短？”谢牧好奇道。
龙清雅伸出三根手指。
谢牧瞠目结舌：“三年？！”
龙清雅摇头：“三天……小学上了三天课，然后就被老爸领回家了。”
“为什么？！”谢牧一脸茫然。
龙清雅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我也搞不清楚……我只记得，教过我的老师都特别紧张…尤其是在我提问的时候，一个个汗流浃背的，让人搞不懂。”
“……”谢牧。
什么是装逼于无形？
龙清雅的表现堪称教科书级的演示！
恍惚间，谢牧甚至可以脑补出龙龙清雅用一个个刁钻问题为难老师的画面，心中不禁替那些老师升起满满的同情。
“也就是说……从小到大，你在学校就待过三天？！”
谢牧惊讶道。
龙清雅点头，平静道：“自从被老爸领回家之后，我就没去过学校……每次都是老爸去学校帮我领教材和试卷，然后自己在家里一边看书一边鼓捣电脑……十岁那年，老爸请燕京大学的教授专门为我出了套试卷，我考了满分，然后老爸奖励我一瓶基因培养液，打算用它帮我觉醒暗劲，结果出了意外，下肢残废坐进了轮椅……再然后，就遇上了你。”
听着龙清雅介绍自己的情况，谢牧在惊讶龙清雅的恐怖智商的同时，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同情。
枯燥。
人生中最珍贵的十八年，龙清雅竟然几乎都是一个人度过的。
没有同学，没有朋友，没去过参加过任何集体活动。
没有因为课业困难而纠结痛苦，也没有因为成绩优秀而得到老师的表扬……
什么都没有。
的确。
龙清雅现在的成就的确足以秒杀所有同龄人，但是这依旧不能掩盖龙清雅童年甚至青春的苍白。
从八岁到十八岁，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十年，就应该在校园度过！
在这十年里，你的成绩好也罢，差也罢，全都无所谓，因为如今这个时代，这十年的成绩早已不能不决定你未来命运的走向，它充其量只能算作漫长人生中的一枚点缀。
真正重要的，是你走进过校园，经历过学生时代，感受过独属于校园的那份纯真和美好。
这些经历，这些感悟，这些美好，会让你在许多年之后想起来，依旧会忍不住会心一笑，喃喃说上一句：那时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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