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没回来，我会杀人的。记住。”
齐宁话出，一时间，阿风酒馆内的气温似乎更低了。
众人几乎同时看向龙飞，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看，好像都看不清他的脸。
快三年过去了，他好像还是一点都没变，总是喜欢站在阴影里。
张大站起来，乐呵呵地打圆场，“我们是军人，老大，执行任务就是我们的天职。更何况，兄弟们其实受了你们不少的关照。”
你和79老大的话我们肯定都听。”
齐宁不由得在心底轻叹一口气，关心则乱，这句话太赤裸裸，她不该说出这么没有水平的话的。
只是，齐宁心底还是忽然隐隐地感到不安，却怎么也找不出这股不安的源头。
齐宁看向龙飞，他站在逆光处，把舞台都给了她，好像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一样。
真是让人讨厌。
“飞。”齐宁示意毅火和毅水坐在自己身边，“出来说话。”
光线偏暗的地方，龙飞走出，他看向刘燃，又看向大门处。
刘燃见状，对一个手下点点头，然后他身边的一个少年立即跑去关闭酒馆的大门。
“吃饭。”
坐下之后，龙飞平静道。
齐宁道，“我要你说话。”
龙飞沉默片刻后，伸出三根手指。
“我不能保证你们都能活着回来。”
他说话了，却让人意外地心惊肉跳，但是仔细思考，又确实是他一贯以来的作风，冰冷无情。
“我也不能保证我会把你们的命放在心上。”
这是龙飞的第二句话。
第三句话是，
“但我会努力带你们回来。”
龙飞话讲完，偌大的一层酒楼霎时间变得更静了，不同的眼睛中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齐宁不禁扶额，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龙飞再怎么不会说话，或者说不屑于说假话，他也要说。
不少人的唇角同时勾起，这话虽然听着让人不舒服，但至少安心。
刘燃起身道，“我们会毫无保留地执行您的命令。”
张大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抬头笑道，“79，大家都是一辆火车上下来的，你的作风我们也多少清楚。”
你有本事，这就已经够了。”
桑晓月也起身，后靠在一个桌子边缘，小虎牙就像锋利的锐齿，眼神中闪烁着野兽一样狡黠的目光，“我挺你。”
话已至此，郭云谢雨对视一眼后，郭云道，“我和谢雨也是。”
龙飞看向岳峰。
岳峰道，“我来执行任务。”
“那就吃饭。”
龙飞淡淡道，这时，一盘盘热菜终于从后厨中被端出。
“吃饭喽！”
“我们去给你们端菜，哥哥姐姐。”
一直有些懵懂搞不清现在情况的毅火和毅水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在得到齐宁的允许后，一起跑向后厨，去给哥哥姐姐们端菜。
这一餐吃得极为奇怪，明明是欢聚，庆祝大家终于再次走到一起，却似乎有一股莫名不安的氛围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刘燃不时抬头看向“风暴”真正的中心之所在，齐宁，却一直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迫使得齐宁居然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他们不止是士兵，他们也是人，有弱点的人。
这代表了他们永远也难以背叛九府，真正到了战场上，哪怕已经被草原人包围，也做不出背叛九府的事情来。
他刘燃是孤儿，可是他的兄弟们不是。
这里大部分的人，是还在九府有家，有朋友的。
除了执行任务，他们不会有第二个选择，九府军令之严格、军纪之严苛，动则株连数家，即便齐宁不说，他们也依旧会跟随龙飞出城。
齐宁这时的“逼迫”效忠，就成为了一件看起来很蠢的事情，除了让少年们心生多余的想法外，她还能得到什么呢？
更遑论，石飞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他太冷了，冷得让人难以靠近。
或者说，他一直拒绝着任何的“别人”靠近他。
刘燃永远也不会忘记石飞在齐宁身边直接累到昏睡过去的那一幕。
他在那时才发现石飞的虚弱，而在此之前，石飞一点破绽也没有在他们之前漏出过。
那时的少女眼眸中闪过的一丝掩饰得极好的慌乱让他感到微微失神。
刘燃相信，相较于石飞来说，齐宁会是一个更好的领导者。
虽然石飞也很厉害，但是他更让人害怕。
初次见面，齐宁就通过示威与施恩在瞬间分化并再次凝聚了石飞内部的势力。
当刘燃和桑晓月率先离开后，齐宁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直接拿出三张二级卡牌，并对留下的张大直接许以重利，人心还没来得及散就已经被她笼络住。
这之后，桑晓月和刘燃回来，齐宁在不到片刻之间，不仅向在场的诸多少年展露了实力，还直接给了刘燃和桑晓月一个下马威。
论手段、心性、实力，齐宁绝对要强于石飞，可是她却似乎在处处为他保驾护航，刘燃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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