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哪一个？”
李天仁大吃一惊，但是他一下子分不清海默三兄弟哪个跟哪个。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一个！”
“你的太爷爷——一个太爷爷去世，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别打岔！”
“！！！”
钟原宏没理会李天仁的复杂心情和混乱思绪，继续说道：
“反正今天早上跟我太爷爷说话——那时候墨尔本大夫和护工都在外面——我看出太爷爷中的一个是智能机器人！你想想，明明死了一个，他们为什么没有告诉你！”
李天仁悲愤：
“你别说了！”
钟原宏没有意识到李天仁的心情：
“你作为他们的师傅，疗养师，按理说，他们应该把事实告诉你的！”
“请你别说了！”
“这涉及你们之间的协议，否则构成欺骗！”
“请——你——别说了！”
李天仁把最后三个字压得很重，钟原宏才意识到什么。
他愕然一瞬后，表情带有不屑，看着李天仁，表示等李天仁说话。
李天仁深呼吸一口，把声音放轻缓一点，说道：
“他们是你太爷爷。毕竟是兄弟，你的其他两位太爷爷不说，也许一时间开不了口。我只是一个外人，他们今天不说，不等于以后不说，即使我是他们的师傅，他们的疗养师，也有合同关系，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马上告诉我。而至于你，说起自己的家人——”
李天仁说到这里，没说下去，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钟原宏脸露出更加不屑的表情：
“家人！家人？哈哈——他们也配‘家人’这两个字！”
李天仁知道事情也许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说话。
钟原宏平复情绪，说道：
“李天仁，李大夫，我告诉你，是你这十天悉心照顾我，让我能够治愈，而且恢复得这么快。否则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
“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不明白！你完全不明白我这些年，我到底经历了什么！特别是，你不明白——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钟原宏说到后面，把语气加得很重。
“这是——你们——的家事。”
“确实是我们的家事！但我要告诉你，我那三个太爷爷——哼——他们海默三兄弟，都是冷酷无情的冷血动物！”
李天仁再次惊愕，但他没把不可思议的表情露出。
无论是听人说人坏话，还是说人坏话，都不好。
说到海默三兄弟是冷血动物，钟原宏又来劲，没有停：
“他们心里面只有他们的量子手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的生活里，只有他们的国际大型集团！——家人？什么FK家人！”
说着说着，钟原宏眼球的血丝红了双眼。
“我才不认他们！你没看出来，他们口中从没有我的爷爷奶奶，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之间——就跟仇人一样！”
“他们这些年不辞辛苦——”
“别提这个，他们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的集团有个合法的继承人罢了！我不过是他们的工具！”
顿了顿，钟原宏把心中不平的语气收起，继续说道：
“他们自己的寿命快到极限，如果不能实现返老还童，如果没有继承人，他们就遗憾了！”
李天仁不回话。
当他听钟原宏说到“遗憾”的时候，语气有嘲弄的意味，抬头看向钟原宏。
瞬间，他似乎看到似乎是泄愤或者似乎是狰狞的嘴角一下抖动。
他希望是前者。
李天仁一边把病床摇下去，一边轻轻地说道：
“你早能开口说话，为什么刚刚不说清楚，这样也免得经受疼痛。你要跟我说话，也没必要这样作！”
“这些话，不能让墨尔本大夫和护工他们知道的。——在他们来之前，因为没完全恢复，口齿不大清楚，所以没能说上几句，他们就走了。在他们走之后，再经过你的治疗，才开口说，以后说话就顺理成章了。”
李天仁的剑眉皱得很紧：
“你休息吧！好好恢复身体要紧。至于你们的破家事，我不管，也管不着，你也别乱把我扯进去。就这样！”
说完，李天仁没理会钟原宏，快步走向屏风，准备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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