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辉的神情变化，尽皆被秦冀明看在了眼里。
那股高高在上，视其他人为草芥的神态，简直让人作呕！
这杀意，自然不可能是针对自己的，这谢辉蠢归蠢，但不至于找死。
那还能是针对谁的？
针对的自然是这些为了保护他谢辉而被杀死的死士！
饶是秦冀明征战多年，见多识广，依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毫无人性的畜生！
要知道，这些个死士没有一人求饶，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谢辉，集中全部力量誓死冲击一个地方，他们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就是因为有谢辉这个累赘，才全部战死在这里！
秦冀明躬下身，眼神毫无波澜，他想再确认一下。
“这些死士为你而死，真是可惜了！”
谢辉闻言，眼中浮现出一抹不屑，对秦冀明的话嗤之以鼻。
在谢辉看来，这些死士对自己寻花问柳欺男霸女多有桎梏。
如今好不容易用得上他们一回，却不能将自己救出去。
蝼蚁草芥尔，有什么可惜的？
但谢辉知道秦冀明对这些死士抱有尊重之意，故此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言不由衷道：
“大人说得对，这些人确实是可惜！”
秦冀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嗤笑一声，目光冷若寒霜。
“是啊，既然如此可惜，倒不如你也下去陪他们。”
“省得他们死不瞑目！”
这话刚落下，秦冀明便拔出腰间的长刀，如同满月般划过长空，而后径直往谢辉的脖颈处砍去。
谢辉瞪大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刚刚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眨眼之间这位就翻脸了。
“我比他们值钱啊！”
“饶命，饶……”
话还还没说完，长刀已经从其脖颈处划过，偌大的人头冲天而起，眼中满是不甘和疑惑。
似乎不明白为何，他如此“值钱”，不拿自己勒索谢家一笔银子，反而对自己下杀手！
秦冀明淡定的看着那掉落的脑袋，目光中浮现出一丝不屑。
“在我看来，你的命。”
“更不值钱！”
秦冀明抬头看向衡阳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尤记得谢辉这二世祖带五千人来城外设伏时，那锦衣卫兄弟脸上的笑容。
那锦衣卫兄弟可是摆着胸口跟自己保证的。
等自己剿灭谢辉时，必定还秦家军一座完整的衡阳城。
可不是？衡阳城之所以被义军掌控，最关键的就是谢辉和其手下三千世家义军。
结果谢辉一下子带出去两千人，只留下一千世家义军驻守在城。
这不是明摆着将衡阳城拱手让人吗？
甚至不需要秦家军动手，在义军卧底的锦衣卫就能轻易拿下衡阳城。
而拿下衡阳城的信号就是这谢辉的人头！
秦冀明想到这，转头看向身边的亲卫。
“来人，将谢辉的人头包好了。”
“我要给城中的世家义军一个惊喜！”
……
另一边衡阳城中，金震估摸了一下时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现在这个点，谢辉和其手下，估计已经见阎王爷了吧！”
“这个二世祖真是不知所谓，在秦家军面前，你还妄想设伏立功，你怕是没睡醒。”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动手了！”
“来人，随我巡逻南门！”
很快金震就带着手下五百好手，穿过大街小巷，直抵达南门。
金震看着这安静的大街，眼中闪过一丝嗤笑。
原本计划中，他们是准备先在城里放一把火，吸引城中义军的注意力，他再带人悄咪咪的打开城门，放秦家军进来。
但现在嘛，有谢辉这二世祖在，连这一步都省了。
直接去城门就是了，等信号出现，直接杀死守城的千户便是。
主将一死，义军必定士气大跌，自己只需高呼一声，迎接朝廷天军，金震敢保证，除去世家义军外，其他义军不说直接响应，但也绝无再战之心。
自己这五百人，足够了！
金震来到南门城墙，驻守在这里的是世家一家生子，名为谢十一。
嗯，连正经名字都没有的家生子，如今却是义军的千户。
有的人能适应身份转变，但这谢十一明显没有这个能力，成为千户后为人贪婪无度，肆意殴打手下士兵，克扣军饷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谢十一瞧见金震过来，脸上满是倨傲之色，高高在上的审视着金震。
“金千户，你不是在城里巡逻吗？”
“怎么有空来我南门？”
说着嗤笑一声，“昨天夜里不是你说服将军在城外设伏，欲立奇功的吗？”
“怎么今天连个守城的任务都没混上？”
金震闻言，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鄙夷，什么玩意啊，跟着谢辉去送死还是个好差事？
金震露出职业假笑，“我如何比得上谢千户你。”
“据说你可是谢将军小时候的玩伴！”
谢十一闻言眯着眼，高高昂起脑袋，仿佛十分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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