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寒星跟着孙明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走廊上的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孙明的脚步很快,但明显有些慌乱,几次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护士。
他没有去重症监护室,而是直接上了电梯,按下了地下二层的按钮。杨寒星等下一班电梯时,发现地下二层的按钮旁边标注着"档案室"。
地下二层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走廊上的灯光昏暗闪烁。杨寒星躲在拐角处,看着孙明用钥匙打开了一扇铁门。等脚步声消失后,她悄悄靠近,发现门上写着"特殊档案室,非相关人员禁止入内"。
与此同时,林夜白正在方青的办公室里继续翻查资料。突然,他在一本笔记的夹层中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
"这是什么？"林夜白问方青。
方青的手指微微发抖："那是...那是实验网络的联络密码。"
"实验网络？"张灵追问。
方青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十年前,不止我一个人在做人体实验。全国有一个秘密医疗网络,所有参与者都通过特殊的通讯系统联络。"
"多少人参与？"林夜白的声音变得冰冷。
"至少七家医院,都在研究同一种药物。每家医院负责不同的实验阶段,从药物合成到人体试验,都有严格的分工。"
林夜白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所以张守诚发现的,是整个网络的秘密？"
"不只是网络,"方青的声音很低,"他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这些实验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而是在研究如何控制人的意识。"
就在这时,林夜白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杨寒星发来的消息："孙明去了地下档案室,看起来很慌张。需要支援。"
林夜白迅速回复："守住出口,我马上到。"转身对方青说："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等我们查到的时候,性质就不一样了。"
方青颓然坐在椅子上："实验网络是十年前成立的。当时有一家名叫'蝶翼'的制药公司找到了各大医院的专家,声称要研发一种革命性的新药。他们提供了充足的资金和先进的设备,还承诺一旦研究成功,参与者都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就这么简单？"林夜白质疑道。
"一开始确实很简单。我们只是在做一些常规的药物试验。但随着研究深入,实验的内容开始变得越来越诡异。他们要求我们在志愿者身上测试各种神经毒素,记录他们的反应。有些志愿者出现了严重的副作用,但公司给出的解释是'这是正常的实验过程'。"
张灵突然插话："等等,你说的蝶翼制药,就是那个有蝴蝶logo的公司？"
方青点点头："是的。但是现在你去查这家公司,什么都查不到。它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林夜白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杨寒星发来新消息："孙明在销毁文件,我听到碎纸机的声音。"
林夜白立即起身："张灵,你留在这里看着方青。我去地下室。"
方青突然抓住林夜白的手臂："你不明白,这个网络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它不只存在于医院系统,还渗透到了..."她的话还没说完,整层楼突然陷入了黑暗。
应急照明系统亮起微弱的红光,走廊里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林夜白的手机屏幕也突然黑了下去,完全无法开机。
"这不是普通的停电,"林夜白警觉地说,"有人在试图销毁证据。"
与此同时,在地下档案室外,杨寒星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黑暗中,她听到档案室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文件翻动的声音。她正要采取行动,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从她身边走过,手里拿着一个带有蝴蝶标志的注射器。
林夜白快速下楼,但电梯已经停止工作。他只能走消防通道,但每下一层,都能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这味道他很熟悉——是某种化学药剂在燃烧时产生的气味。
当他终于赶到地下二层时,发现整个档案室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文件柜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到处都是碎纸。最令人担忧的是,杨寒星躺在门口,完全失去了意识。
林夜白检查了杨寒星的生命体征,发现她只是被注射了某种镇静剂。但在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从档案室里抢救出来的文件。那是一份实验记录,上面清晰地记载着："项目代号：蝶变计划。目标：开发可控制人类意识的神经药物。参与单位：七家重点医院。资助方：蝶翼制药集团。"
文件的最后一页是一张名单,上面列着所有参与实验的医生名字。但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份名单的最上方,赫然写着一个林夜白无比熟悉的名字——他的父亲。
就在这时,他的对讲机里传来张灵急促的声音："林夜白,方青不见了！办公室里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
林夜白环顾四周,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到处都是被销毁的文件残骸。这个藏在医疗系统中的黑色网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庞大,还要可怕。而现在,他们不仅要面对这个庞大的阴谋,还要直面一个更残酷的事实——他们信任的人中,也许有人从一开始就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
医院的应急照明系统开始闪烁,在黑暗中投下诡异的红色光影。林夜白抱起杨寒星,开始向楼上撤离。他知道,这个夜晚远没有结束,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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