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我哪来的女朋友？」
「再说了，只是去你家吃个饭而已，就算我有女朋友，她也不至于会不高兴的。」
顾衍的回答。
一如既往。
避重就轻，插科打诨。
秦月月苦涩一笑。
她性格恬静且敏感。
甚至可以说是懦弱。
即便是知道顾衍和白若茵之间的关系存在暧昧，也不敢过多干涉。
她怕顾衍会因此会对她生厌。
所以处处小心应对。
都说青梅竹马抵不过天降。
只因前者不争不抢。
其实这多少是戴了有色眼镜的评价。
如果当真是两厢情愿。
前者又岂会不争不抢。
两个人的相互靠近。
总比一个人的负重前行来的顺畅些。
更何况顾衍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总是和秦月月保持着亲情之上，爱情以下的模糊距离。
一来是年龄问题。
两个人差了整整六岁。
和杜清露一样。
秦月月叫他声大叔都不为过。
老牛吃嫩草的戏码。
顾衍接受不了。
二来还是那个问题。
顾衍一直把秦月月当亲妹妹看待。
你让他把秦月月当成情妹妹。
多少是在难为他。
秦月月清楚。
所以她想等。
等自己长大。
直到到顾衍不再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
直到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因为顾衍曾经借着酒意自嘲过他自己。
他说像他这样的人。
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女人愿意和他一起守着孤儿院这个烂摊子。
院长为了他，一辈子都没娶老婆。
自己多半也会走他的老路。
干脆就别娶老婆了。
把钱省下来多好。
酒后吐真言。
顾衍就这么一说。
可秦月月却听进去并且当了真。
暗暗下定决心。
如果顾衍真的不娶媳妇。
那她这辈子也不嫁人。
就以妹妹的身份永远守着顾衍。
因为于她来说。
只要她愿意。
结婚证只是一张盖着戳的废纸。
顾衍不爱她无所谓。
她认了。
只要能永远陪着顾衍。
她就心满意足了。
因为顾衍的存在。
已经将她对男人的要求拉到了最高。
同年龄的男孩和顾衍一比。
高下立判。
根本入不了秦月月的眼。
同样的年纪。
女孩会比男孩心理更成熟些。
用她舍友的一句话来讲就是。
啷个会和嘞些只晓得打游戏，混吃等死的哈麻批耍朋友噻。
当然了，这只是个例。
并不泛指。
秦月月也不赞同她这样的看法。
她只知道。
自己的衍哥哥。
和她舍友口中的那些人不一样。
他不仅责任心强，且心智更成熟。
除了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外。
几乎就是完美。
然而，或许对别人来说这是缺点。
但对于秦月月来说。
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她倒是希望衍哥哥能一直保持下去。
这样他就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她清楚。
没有比借着亲情来伪装的爱情活得更长久的方式了。
爱情可能会因为各种事情从而产生裂缝。
但亲情永远不会。
它会一直存在。
只要秦月月不迈出那一步。
顾衍永远是那个最疼她的「哥哥」。
只可惜。
想象是美好的。
现实是骨感的。
自从白若茵出现。
她就隐隐嗅到了一丝危机感。
她明显能察觉到。
她的衍哥哥开始变了。
「衍哥哥。」
「怎么了？」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干嘛这么问？」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会陪着我长大。」
看着手机上秦月月回过来的消息。
顾衍会心一笑。
不得不佩服小妮子的记性是真好。
小时候的事，她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了，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嘻嘻，衍哥哥最好了。」
「傻样儿，早点睡吧，晚安。」
「嗯，衍哥哥晚安。」
放下手机。
秦月月合上书。
从书桌的抽屉里。
翻出一张有些褪色的老照片。
照片里，顾衍顶着个光头。
和彼时的秦月月还躺在病床上。
虽然面色依旧苍白。
但脸上多少带上了点笑模样。
反倒是顾衍的表情很严肃。
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说好听点叫不上镜。
说难听点就是厌世脸。
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由于顾衍不喜欢拍照。
所以这一张旧照片。
秦月月小心翼翼保存了七年。
这期间她也跟顾衍提出什么时候和她重新去拍一张。
可他总是以没时间为借口。
逃避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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