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找不到黄金，而是成功率并不高，同时也将和自己目前掌握的海底黄金资料严重的相悖。
这就像老教授的理论中，指着某些符合特征和条件的区域更容易产生黄金，从商业角度上来说，雷洪汕巴不得更多人接受其论点，竞争对手在没有黄金的地方找黄金……那对于自己来说不是最好的好事吗？
可雷洪汕已经把老教授当成了自己的老师，自然不愿意老教授在晚年的研究成果上遭此滑铁卢。
“雷，你阅读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慢啊……”
接通电话第一秒，老教授传来的话语便彰显出一个恩师对自己关门弟子的了解和关心，在他的认知中，以雷洪汕的聪明才智，别说阅读这篇文章，就是直接背诵下来，都不会花这么长时间才给自己打来电话。
“那个……教授，文章我阅读了，但是我对里面的一些观点产生了质疑……”
雷洪汕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质疑部分和老教授讲述了一遍，并拿出自己能掌握的所有信息，以及平日里学习时找到的相关资料一边提供着佐证。
老教授并没有对雷洪汕此举产生恼怒，更没有对雷洪汕一边找资料一边佐证的行为表示不满，而是静静的聆听着雷洪汕的讲述。
换成是别人，他早就让对方先搞完全套证据链后再提出质疑，而不是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
这就是关门弟子的特别待遇！
许久，雷洪汕终于叙说完，老教授这才缓缓在大洋彼岸那头开口：
“孩子，你说的都很有道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举出六个已有的科学研究论据来辅佐你的观点更是让我很欣慰，这说明你平时没有落下学习……”
电话里，老教授先是夸赞了一番自己爱徒，毕竟书到用时方恨少，在这种时候能信手拈来各种现有的资料来佐证，就已经说明了雷洪汕平日里绝对没偷懒，没看过上千本相关书籍和资料，根本没法能够这么快速的在大脑的记忆库中提取出这些资料信息。
然后……
先扬后抑，先褒后贬的教鞭就刷刷的打到了雷洪汕的脑袋上。
“BUT，孩子，你所提供的佐证，目前也只是作为一个认同度较高，但并没有获得到更多完整数据与证据的推测性佐证，如果想用它们来证明你的观点是正确的，还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一顿教鞭抽打后，老教授还是很贴心的又送上了甜枣安抚：
“我知道你的担忧，我的老朋友道根也劝我在这个研究方向上谨慎，生怕我这方面的研究成为我学术上的一个污点。”
“可是学术研究就是如此，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研究方向是完全正确的，即便是今后证明我的理论和结论是错误的，可我在这个方向研究出来的理论和实际成果，也会是这个方向领域的重要参考……因为这是我选择了一辈子的研究方向……”
老教授的话很温和，但熟悉老人的雷洪汕却能感受到对方此刻的威严。
老教授已经做好了研究结论错误的准备，这就像一个基础学科研究，很多人都知道高碳钢是以高硬度和耐磨性优秀着称，在工业应用上通常用来制作钻头、金属加工工具以及齿轮、轴承等这样的产品。
而高硬度通常来说就代表着一旦突破屈服强度，这个材料就会容易产生碎裂、断裂。
某家拍蒜就断的刀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使用的确实就是高硬度、锋利耐久的钢材，在韧性上着实磕碜了点才导致一拍即断。
但是如果说，弹簧这么柔韧的材料，其实也和高碳钢这样易断易碎裂的材料拉上关系你信不信？！
这就是科学家在研究高碳钢的特点中，即便是知道它坚硬易碎的特点，但依旧还是想方设法的通过各种手段去发掘它的潜力，从而在无数次的实验中，发现高碳钢在淬火后经过中温回火或者正火热处理，能够显着提高其弹性和耐磨性，经过这种处理后的高碳钢做成的弹簧在应用周表现出色，能够承受较大的压力和冲击力。
这就是在不可能中创造可能。
当然这只是一个理想化的研究结果，更多的，是在无数次的研究中，用试错的尝试告知后人，这条路走到哪——才是死路！
用龙夏国老话来形容那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老人哪怕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和自己的老朋友已经提出了警告，但作为一名负责人的研究学者，他也要一根筋的钻进去，将这个问题研究透彻，哪怕就是最终的结果证明了自己此前的论点是错误的，可在这个领域中所产生的其它研究成果，也依旧能成为后人在知识海洋的学习中，避免触礁的指引灯塔！
听完老教授的叙说和决心，雷洪汕顿时肃然起敬。
龙夏人对真正做学问，真正搞研究的智者是极为尊崇的，哪怕对方没有在最终结果上获得举世瞩目的成果，可他摸索出来的经验，都会是给后人研究中留下的最宝贵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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