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忙着科考呢”
阿揽苦笑，又是这套说辞，他只是想见见她，一眼也好，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空，不会那么不安，那么焦灼
下雨了
他抬头看着黑沉的天
这般大的雨…想来她是不会回来了
他踏入雨中，回了自己的庭院
……
街上行人纷纷，他就站在窗口观望，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哪一人能吸引他观望，他在不停寻找那一抹身影
“小二，这个果脯来两钱”
“诶，好勒”
店铺生意不错，可他本就不差银钱，只是她说让他好好生活，开一个蜜饯铺子，她喜欢吃蜜饯，所以他开了，就离她当初租赁的庭院不远
他后来才知道她为什么脸色苍白，不是病了，而是受伤严重，阿玄说她腹部流的血都染湿了衣袍
他的剑刺透了她的腹部，若是常人早便没了命，何况她伤得那么重，所以他并不抱着侥幸，觉得她能活下来，他已经做好了面对宫中的报复，他想，以命赔命亦可，可宫中一直未来人杀他，直到他后来看见她，才知道她没死，那段时间于他而言是煎熬的，他总梦见她那委屈的眼神
想他服从王府多年，本以为与其他暗卫一样，要么残了被安排离开，然后成婚生子，或安乐余生，要么死在他乡异地，可后来他却幻想着出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守护着她，直到她成婚，可主子给他下了最后一道杀令
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实现那丝幻想
他不愿杀她，亦不会杀她
所以，最后死的人只能是他，他将剑给她，已经决定了三招之内若她没杀死他，他便自杀
可他没想到，她亦不愿杀他，甚至攥着他的手将剑刺透了腹部
那一刻他是什么想法呢？
惶恐，痛苦，还有一并跟着离开的想法，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只是想到她要死了就不禁潸然泪下
那一瞬他想了很多很多，多到仿佛将余生算尽
只要想到她要死了，往后余生都再不会存在她的模样，他便觉得心似刀割
那瞬间，他想着，将贯穿她身体的那把剑一同刺进自己的身体
就那一刻，让他能与她一起
他的妄念
他动的那一丝，又或许不止一丝，而是丝丝缕缕的妄念
他带着侥幸等她回来，可庭院已被租赁他人，东西也成了他人的，那一瞬他差点提剑杀人，可最该死的是他自己
她回来了，她的身影刚出现他便发现了
这世间再无第二人有她那般玉容面姿，便是倾国倾城四个字亦在她面前逊色了，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
她终于回来了
然后是控制不住的眼泪，他不敢在她面前露面，只能偷窥着
他欠她许多，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偿还，他控制不住地想窥探进她的生活，她的一颦一笑皆能勾起他的妄念，让他生出痴念，他甚至不敢想着拥有她，只想着便是能看她一眼便满足
可她却在除夕那晚将自己交给了他，完完全全的
可她却说是为了报复他
才不是呢
那是珍宝，得到珍宝的时候喜悦几乎将他掩埋，让他失了分寸，弄得她啜泣不止
怎会是报复呢？她比珍宝更珍贵
他就是龌龊，就是无耻
那天真的是因为药物影响吗？
不，不是的
是他想得到她的妄念在疯狂涌动，叫嚣着拥着她，得到她，毕竟她已经送上门来了
可他又害怕了，因为他的身份太过卑贱，她是那般美，那般动人，她值得更好
可她却不愿走，还冲他撒娇，摇晃他的手臂
更是不安分拿捏他
他连梦里都不敢这般，生怕亵渎了她
可那天他什么都做了，不止一次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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