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霜突然按住他翻页的手：“这些机巧之物，会不会太惹眼？“
她指尖的墨香混着他袖间松香，陆哲晏喉结滚了滚：“就说是我从南洋找的番商。“他忽然压低嗓音，“你上次说祖母畏寒？这种电暖......这种石炭炉，安全无烟。“
烛火爆了个灯花，姜云霜望着图上雕花铜炉，忽然想起去岁寒冬，祖母膝盖疼得整宿难眠。窗外秋风卷落银杏，有几片落在她未绾的发间。
“尺寸须得改。“她突然抽走陆哲晏的本子，“拔步床不能高过两尺三，祖母腿脚不便。“
陆哲晏怔了怔，轻笑出声：“遵命。“他执笔记录时，袖口露出截黑色腕带，闪着幽幽蓝光。
姜云霜装作没看见那异世之物，簪尖点着梁柱图样：“顶箱柜要加暗格，这么高......“她抬手比划，广袖滑落露出小臂旧疤。陆哲晏目光在那道疤上停了停，笔下突然多出个带密码锁的抽屉。
“这种机关，就说是我从西域商人处学的。“他笔尖忽然顿住，“你信我？“
姜云霜将银杏叶夹进账本：“去年腊月，你说能在三日凑齐三百斤茜草根。“她推开窗，夜风灌进来吹散图纸，“结果第二日，染坊外就堆满了带着极北霜气的茜草。“
陆哲晏望着她逆光的侧脸，喉间那句“那是冷链物流“转了几转，终是化作轻笑。他笔下渐渐勾勒出个完整院落：带滚轮的衣橱方便裴氏整理绣品，可拆卸的屏风能随庙会需求变换，甚至还有专放账本的防火铁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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