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干脆面碎。“姜云霜笑吟吟地撕开油纸包，“西域商人当零嘴卖的，撒在汤里添个香脆。“碎渣落进姚威盛碗里的瞬间，隔壁桌食客伸着脖子喊：“掌柜的给我也撒点！“
姚老五急得直搓手：“大哥您看...“
“姜掌柜。“姚威盛突然拍出锭银子，“再来四份能存放半年的肉食，要见不着明火就能吃上热乎的。“
姜云霜从柜台底下拖出藤箱：“这是西域风干肉，开水泡半刻钟...“她故意将自热火锅的铜盒碰响，“这是火焰山暖锅，火石粉遇水自热。“
姚威盛掰了块火腿肠对着日头瞧：“精铁造的罐头？工部都...“
“西域秘法镀的锡。“姜云霜指尖弹了弹罐头，“漠北风沙再大也锈不穿。“说着拧开午餐肉罐头，肉香引得门口商队伙计探头张望。
姚威盛突然按住她要撕调料包的手：“姜掌柜可敢让我的人试做？“
“请便。“姜云霜退后半步，看镖师手忙脚乱地往竹筒倒水。白雾窜起时，姚老五嘚瑟地撞他大哥肩膀：“瞧见没！傻子都会煮...“
“砰！“镖师失手打翻竹筒，滚水眼看要泼向姜云霜。姚威盛蟒袍一卷将人扯到身后，热汤全浇在他玄铁令牌上。
“姚镖头！“姜云霜慌忙掏出手帕，却见令牌烫出个“姜“字凹痕。姚威盛摩挲着痕迹轻笑：“倒是省了刻契约章。“
“四碗奶茶、四套煎饼果子、四碗卤煮——齐活儿！“姜云霜单手托着红木食盘穿过人群，姚老五盯着滋滋冒油的煎饼直咽口水。
姚威盛抿了口奶茶剑眉微挑：“这牛乳茶倒是比漠北马奶顺口。“
“西域秘方加了蜂蜜。“姜云霜故意把姚老五那碗推近些，焦糖香勾得他肚子“咕噜“响。这莽汉嘴上说着“撑死了“，眨眼就啃完半套煎饼，脆片渣子崩到大哥蟒袍上。
姚威盛擦着袍角瞪他：“饿死鬼投胎？“手上却不停，卤煮面里的午餐肉片眨眼见了底。三个镖师更是闷头暴风吸入，活像八辈子没吃过饭。
“承惠二两六钱。“姜云霜拨着算盘珠，眼睛却瞟着姚威盛腰间的银袋。姚老五掏钱的手直哆嗦：“姜丫头你抢钱...“
“啪！“姚威盛拍出三锭雪花银：“余钱存着当订金。“他指尖敲了敲装奶茶的青瓷碗，“这种杯装能存几日？“
姜云霜眼睛骤亮：“密封好的能放十天！自热锅和泡面三个月不坏，肉罐头存半年都行。“她突然扯住姚威盛袖角，“镖头随我来后院瞧瞧货？“
掀开布帘瞬间，姚威盛瞳孔地震——院里青竹筒堆成小山，红漆木箱摞得比人高。姜云霜踹开某个箱子，掏出印着金鲤鱼的泡面桶：“这种西域精装版，转手能卖三十文！“
姚老五抓起火腿肠就要咬，被他大哥拍掉：“先订五百桶泡面，三百盒自热锅。“蟒袍汉子突然逼近姜云霜，“肉罐头能拆零卖不？“
“整箱起订！“姜云霜唰地展开价目表，“买满千两送五十斤卤蛋。“她突然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锡罐，“这种西域压缩饼干，泡水能胀三倍大...“
姚威盛摩挲着饼干块冷笑：“姜掌柜路子够野，工部都造不出的锡罐...“
“西域胡商要价高嘛。“姜云霜面不改色踩住滚来的铜镜，“您要肯包下漠北商路，这锡罐成本价给您！“
日头西斜时，姚威盛拍出两张百两银票：“三天后来提货。“转身时蟒袍扫翻奶茶碗，泼湿的银票上“通宝钱庄“印迹正对着姜云霜骤然收缩的瞳孔。
“得嘞！“她麻利地把银票塞进缠枝莲纹荷包，“五爷记得带够车马，这批货能堆满五驾马车呢！“
铜镜泛起涟漪时，姜云霜正咬着毛笔杆记账：“泡面三百桶、自热锅两百盒...陆哲晏你记着要发无辣版的！“
镜面里的现代青年瘫在电竞椅上啃泡面：“大小姐，我这手机都快戳出火星子了！“他忽然瞪大眼，“等等，你背后那筐东西...“
姜云霜抹了把汗，哐当卸下竹筐：“西市捡漏的破盘子，当添头送我的...“话音未落，陆哲晏的脸几乎贴穿镜面：“艹！这他妈是钧窑天青釉！“
“啥窑？“姜云霜举起沾着泥巴的瓷盘，月光下釉色流转如星河。陆哲晏在21世纪出租房捶胸顿足：“这要搁现代能换十卡车泡面！“
“喜欢？拿辣条来换啊。“姜云霜故意把瓷盘往筐里扔，吓得陆哲晏狂拍手机屏：“轻点！我的祖宗！“
镜面突然卡顿，陆哲晏的尖叫变成电音：“先说明天的订单...发三吨军用压缩饼干...等等你筐底那个花瓶！“
姜云霜扒开稻草，拽出个缺角梅瓶：“这个？当铺老板说前朝墓里挖的...“
“祭红釉！还带窑变的！“陆哲晏突然正经，“听着，下次见到这种带冰裂纹的瓷器，有多少收多少！“
“你要开古董铺？“姜云霜掏出自热火锅当板凳坐，“先说正事，姚家订的五百桶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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