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翰疾步上前，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丫鬟，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说！你看到了什么！”
丫鬟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瘫倒在地，赶忙强撑着回答：“回王爷，那日奴婢正在庭院打扫，瞧见王爷您脚步踉跄，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奴婢心里犯起嘀咕，便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谁能想到……谁能想到竟看到……”
“看到什么了！还不快说，别在这儿吞吞吐吐的！”赵旭在一旁不耐烦地厉声催促，眼睛瞪得滚圆，满脸怒容。
慕容翰立刻转头看向赵旭，目光带着警告，沉声道：“赵旭！”同时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随后，慕容翰又将目光柔和下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放缓了语调：“你继续说，莫要害怕，不论瞧见什么，都如实道来，不许有半分隐瞒。”
丫鬟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奴婢看到您挡住了两个女子的去路。那两个女子，奴婢眼生得很，瞧着像主仆二人。那小姐模样的身着绫罗绸缎，举手投足间带着大户人家的气派，身旁的丫鬟也是规规矩矩的。当时，她们瞧见王爷，神色慌张得很。后来……后来那衣着华丽的小姐瞅准时机，自己跑了，慌乱中还把那丫鬟推到了王爷您怀里。王爷您一个没站稳，便抱着她进了屋……”
赵旭听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色极为尴尬。他微微低下头，眼珠偷偷往慕容翰那边瞥去，想探探王爷的反应，却又不敢太过明显，生怕触怒了此刻情绪不明的慕容翰。
慕容翰全然没注意赵旭的小动作，神色凝重得如同覆了一层寒霜。他眉头紧锁，眉心处拧出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思索的意味，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般的回忆之中。
良久，慕容翰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可记得她们的样子？”
说话时，他紧紧盯着丫鬟，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她看穿，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丫鬟感受到慕容翰那压迫性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怯生生地回道：“回王爷，当时奴婢离得远，实在看不清她们的脸。但瞧那女子的装扮，应是已经成婚了。奴婢见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发式繁复精美，以一根翠玉簪子固定，还点缀着几枚小巧的珍珠步摇，走动时轻轻晃动，看着就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丫鬟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奴婢好像听到那丫鬟不停地喊着‘王妃救我’。”
慕容翰听着丫鬟的话，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眼中的疑惑像是浓稠的墨，越积越深。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嘴唇不自觉地抿起，形成一道紧绷的线。
“王妃？”他在心底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各种猜测如乱麻般在脑海中纠缠。
“三王妃？不可能。”他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三嫂向来温婉贤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少外出，断然不会是她。”
“四王妃是湘儿，这更不可能。”想到湘儿，他的眼神里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往的回忆，也有此刻的否定。
“九王妃？莫不是……”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慕容翰的神情瞬间起了变化。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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