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阿彻开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太压抑了。
再这么下去，大家的心气儿都得散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砰！”一声，桌子震得直响。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齐刷刷抬头看向阿彻。
阿彻瞪大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火气：“那些在黑水镇死去的兄弟，难道就这么算了？
达奇·范德林德那帮人，拿着原本属于康沃尔先生的钱，仅仅只是雇了一堆人来干活，难道这就合法了？他们干的那些事儿，能洗得干净吗？”
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炸了锅。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这次跟着阿彻来干这件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给黑水镇的兄弟们讨个公道。
那些钱，沾满了鲜血，再怎么洗也是脏的！
渐渐地，几个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眼神也坚定了下来，纷纷站起来，跟着阿彻喊了起来：“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威廉站在一旁，看着这群热血上头的年轻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往门外走。
他旁边的那个人见状，也没多说，默默跟在他右后方，表示支持。
阿彻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住威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着威廉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
这时，旁边的人拍了拍阿彻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的，福特汉姆先生。威廉可能是年纪大了，不敢再冒险了。但我敢拿我的人格担保，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
阿彻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他点了点头，重新站到桌前，开始和剩下的人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还有两天就开业了，我们到时候.......”阿彻压低声音，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
另一边，威廉缓缓走下楼梯，心中感慨万千。
最初的平克顿侦探社是理想者的圣地，在那个西部蛮荒时代，平民只是那些亡命徒的提款机。
而平克顿侦探社就是一群心怀正义的赏金猎人为了伸张正义，反抗帮派分子而建立的。
很多人宁愿死在任务中，也要无愧于自己这一层平克顿侦探的身份。
随着平克顿侦探社创始人L·平克顿的不断努力下，平克顿侦探社得以壮大，他们广泛招收一些技艺高超的赏金猎人和私家神探加以培养，渐渐壮大侦探社的队伍。
L·平克顿死后，侦探社的初衷也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为了打击犯罪，伸张正义。而是开始为那些资本家做服务，打击工人运动，利益至上。
最后在美国各个州开设了属于自己的分部，而他们这群后来的继承者便可以躺着赚钱，凌驾于这些分部之上。
而其他类似的军事组织被在平克顿侦探社的人海战术打压的站不起身，根本无力和他们反抗。
这也导致侦探社的发展逐渐变得失控，巅峰人数曾经一度超越过美国的军队人数，成为美国最大的军事组织。
一些被压迫的工人知道老板雇佣了平克顿侦探社便敢怒不敢言，更别提罢工了。
那场大罢工的爆发，也是因为他们渐渐的代表不了正义了。
现在的他们在民众和工人的眼中，早就不是正义的化身了，反而变为了资本家的走狗，变成了工人的敌人。
.........
“或许，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威廉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是在对命运做出妥协。
他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那个破旧枪套，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在回忆什么。
诺顿皱起眉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威廉。他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问道：
“那我们怎么跟那二十个潜伏的兄弟们交代？
他们可都等着咱们的消息呢！”诺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
毕竟这些人都是他们一手带出来的兄弟，信任他们，跟着他们出生入死。
“难道要直接告诉他们，咱们回不去平克顿侦探社了？”
诺顿的声音又提高了些，显得有些激动。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
“威廉，你知道的，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可是有老婆孩子的！咱们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他们怎么办？家里的日子怎么过？”
威廉抬起头，看向诺顿那张憨厚而焦急的脸，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兄弟，从他们第一次搭档开始，就一直跟着他，无论多危险的任务，诺顿从来都没有退缩过。
可现在，威廉却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
“诺顿，”威廉轻轻叹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你觉得，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但能明显感觉到一丝无奈和疲惫。
诺顿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威廉的意思。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威廉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透过眼前的空气，看到了那些死在黑水镇的那些侦探社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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