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清衡立即取出腰间令牌，激发其中灵力。
若无宗主令，恐怕这层禁制就会化作锋锐剑罡，将擅闯者当场切割。
宗主令牌一现，那光幕立刻化作一道弧形涟漪，重新遁入地面，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里就是第五层。”清衡吐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也是我们灵剑宗真正‘不传功法’的所在地之一，能够来到此处之人，非宗主，便是拥有极特殊许可的太上长老或各大峰主。”
秦越听懂了清衡的话外之意，能进入这里的，那么便是对宗门内极其忠诚的人，是经历了重重考验，永远都不会背叛宗门之人。
自己表现得对宗门并无多少归属感，清衡话至此，是想让自己记得宗门的好。
心中微微触动，宗门中除去小竹峰和执法堂，上一世也没亏待过自己。
这里还是自己自幼长大的地方，若日后宗门若是有难，该帮还是要帮一把。
随后沉着开口道：
“师弟知晓。”
来到第五层后，便凝神打量这第五层，发现与第四层相比，这里的空间更狭窄，仅有一个环形回廊与一片不大的中空区域。
放眼望去，只有寥寥十五座供桌分散四处，每张供桌上都安放着一个外形迥异的箱子。
或圆或方、或水晶或金属，每一个箱子都在表面刻有极其繁复的仙纹或远古神痕，被封印在禁忌中。
清衡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这寥寥十五个箱子，目光复杂：“师弟啊，你可真够‘贪心’的，一路越过下三层，连第四层几十本完整神级功法都看不上眼，直接闯到这里来......”
“也罢，也不得不佩服你这份魄力和胆量。这里面，每一部都是远古大能留下的顶级仙级功法，极其晦涩难懂，待会稍微让你接触一些，后悔了还能去第四层。”
“顶级仙级？”秦越眼眸闪动，这还是第一次在天玄大陆真正接触到仙级功法。
灵剑宗果然深藏不露，连仙级功法都足足有十五本之多！
“是啊，严格说来，这些都是‘不传功法’，就算是我，当初初任宗主之际，也在这里研究过足足十年，可惜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说到这儿，清衡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而又自嘲的笑意，“那十年里，我尝试了数部功法，却连最基础的开篇都难以运转，几乎把自己折磨得走火入魔。后来才明白，神级与仙级虽只差一个层次，却是天渊之别，更何况这些还是顶级仙法。”
秦越闻言，不由对这十五个神秘箱子生出更深敬畏。
连清衡这等宗主级强者，都苦研十年无果，甚至险些误入歧途，可想而知其中艰深。
“那师兄后来放弃了吗？”略作迟疑后，还是问了出来。
“并没放弃，但我是当上宗主后依靠宗门，才取得正道。”
清衡淡淡道，“我本体质、悟性都并非绝顶，之所以能修到如今境界，更靠宗门资源与诛仙剑阵之力。而这里面每一本功法都对修炼者有极为苛刻的要求。”
“诸如‘先天剑胎’、‘混沌精血’、‘大道圣体’之类，但这些体质整个大陆也没有几个。”
他语气里透着对往昔岁月的回想，仿佛那十年蹉跎让他认清了自己的极限。
秦越微微沉默，没有再追问。
从清衡的只言片语里，已推测出这些仙级功法必定隐含恐怖门槛，也许是需要特定体质、或者需要海量资源才能慢慢研修，若贸然修炼，只会被反噬。
不过恰恰，特定体质和海量资源，自己都有！
‘大道圣体’是什么垃圾体质，若这种体质都能修炼，那就更不用说三千大道体了...
“可我再提醒你一句：绝尘太上长老曾说过，有时候最厉害的，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佳选择。”
清衡放缓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顶级仙级功法虽然惊世骇俗，但若你无法短时间入门，反而会耽误自身修行，还不如回到第四层，挑一门成体系、可以稳步进阶的神级功法。”
秦越闻言点点头，嘴上却答道：“多谢师兄关心，但我想先看看这里面的典籍，再做打算。若当真毫无可行性，再去翻阅第四层也不迟。”
看着他那不听劝的神情，清衡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年轻人总要吃苦了苦头才肯回头。
“好吧，你若要翻看某部功法，我可以为你讲解和护法，以免你在尝试读取玉简时引发禁制或者走火入魔。”
秦越一拱手，表达谢意，随后缓缓走向最近的一张供桌。
那是一只黑色玄金箱，箱面尽显金属质感，手指轻触时竟能感到一缕丝滑的冷意。
箱盖上布满繁复符文，四角还镶嵌着形似兽爪的玉石。
秦越凝神探查，立刻察觉到箱内隐隐传来丝丝剑鸣。
那剑鸣极轻，却直透神识，仿佛在提醒自己自量力而行。
“这部功法名为《鸿蒙剑典》，据说乃远古某位通天剑修所留，配有一口‘鸿蒙开天剑’的炼制之法，可惜现在炼剑的材料极难寻求。就连功法也是艰深无比，需要混沌之体或者先天剑胎方能勉强修行。当年我花了三个月翻阅，对此仍一筹莫展。”
清衡站在旁边，饶是回想当初也不免唏嘘。
秦越没有立即伸手打开箱子，只是闭目沉吟片刻。
三千大道体已经小成，这《鸿蒙剑典》真要纯粹靠剑胎之力，自己三千大道当中的剑道应该也足以支撑。
但用做本命功法感觉还不是十分合适。
略作思忖后，便放弃了这门仙法，可能其他还有更适合的选择。
于是往下一个供桌走。
这里摆放着一只通体透明的水晶匣，内部似乎还泛着蓝莹莹的光。
清衡介绍说那里面是《太素凝寒诀》，必须修士自带极寒的特殊体质方能入门。
随后他还介绍了一只覆盖半层黑纱的木匣，封印着《冥河逆鳞经》，需要与上真龙血脉结合才能激活。
转眼之间，秦越便走过了七八张供桌，皆是类似的“顶级仙级功法”，却无一感觉不是适合他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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