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手里薄薄的A4纸，于秀秀面色复杂地看向齐鸣。
“这是真的？”她问的有些迟疑。
齐鸣眼睛一瞪，声音拔高几个度，激动地说道：“当然了！我们做老师的绝对不可能骗人。”
于秀秀内心小小的吐槽一番：才怪，老师骗起人来更厉害好吗？
她还记得闲暇之余刷短视频看到的消息，一个法学院的女生被教授骗了初/夜，不就是那教授标榜自己单身，骗到了单纯的女学生。
咳，话题扯远了，于秀秀又看了一次手里的纸张，随后转头看着林友家，自豪感十足。
“你可真给阿娘长脸！！！放假想吃什么，阿娘让你嫂子给做。”她笑的一脸和善的说道。
齐鸣无语，这母子俩知不知道还在他办公室呢，才周四就想到放假了？
“咳咳，林妈妈，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当着我的面问林友家想吃什么的，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齐鸣觉得自己再不开口，母子两说完想吃的菜就要出他办公室了。
谈话声嘎然而止，于秀秀转过身体，将纸递给齐鸣，“好的，我知道了。”接着，她直直的看着齐鸣，眼神带着疑惑，仿佛在说“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齐鸣将纸放进文件袋里，于秀秀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看清了上面写的大字“成绩单”，里面暂时只有这空荡荡的一张纸。
“林妈妈，我想问问林同学打算跳级吗？”他表情淡淡，细看之下，那双眼睛里蓄满紧张。
于秀秀一愣，随后回头看着自家小儿子，对方也抬头看她，倒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变化。她收回视线，细细咀嚼这句话，许久之后，她说：“这我倒是没想过，最开始我想的是他小学本就是跳级，年龄已经比同班小了一大截，该是玩不到一起。”
“想他初中能有个正常的学习生活，算上来也算是他第一个比较完整的学期生涯，更何况，我没想到他刚上初中就这么厉害……”
于秀秀说到厉害这两个字时，磕巴了一下，她倒不是自夸，依那张表上的成绩，他当得起这两个字。
只是一次成绩，为什么齐鸣要问跳级的事？她这么问了。
齐鸣想到了先前那场面，脸上顿时红了起来，那是激动的红光！
下一刻，他解释道：“其实，成绩出来后，我们有单独给了额外的试卷，让林同学接着做。”
“哦？那成绩怎么样？”于秀秀淡淡问道，她有预感不会差。
齐鸣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乐呵呵的说道：“嘿嘿，可不是一般的行啊。”
说完，他直接打开抽屉，拿出几张卷子。
于秀秀大致一看，只有六张。
“唉，真不知道这孩子你是怎么生出来的。”递给于秀秀的同时，他感慨了一句。
于秀秀应道：“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
片刻后，于秀秀徒手抹了把脸，看向齐鸣说道：“这不是初一的内容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初一的，就那么随口一说。
“咦，你怎么知道？”齐鸣很惊讶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嗯……第六感？”
“所以这是初几的试卷？”一做还是两套，难道怕一套测不出真实水平？
“初二，初三的各一套，只有主课试卷。”
这不用说她也知道了，就这简单直白的语数外三科她还是看得懂的。
所以，她小儿子这次又是大满贯？
于秀秀将试卷摊开，每张卷子上鲜红的100格外喜人，这就是齐鸣问她会不会跳级的原因？
“齐老师，初中可不止考这几科，单凭这几科的成绩就确定他跳不跳级，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不不不，可不止这三科。”说罢，他又从另一边抽屉拿出一叠试卷。
初步估计至少十张。
于秀秀傻眼，还能这样操作？怎么不直接全部拿出来。
无语归无语，好奇还是好奇。
于秀秀抿紧唇，劲直接过，一溜烟扫去，比鲜红的颜色更加显眼，呵，全是白卷，连个名字都没写。
“齐老师，你给我空白试卷干嘛，我可不会做啊，就算会，也不做！”她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要她做试卷？
齐鸣：……
“不是要你做，这是你儿子的试卷……”他无语地说道。
回过头，林友家朝她点点了头。
“阿娘，这是我的。”林友家平淡的说道，好似交白卷的那个人不是他。
“你不会做？”这可不像他啊。
林友家啊了一声，随后说道：“我会做肯定就做了嘛。”
也是，于秀秀想。
将空白试卷递还给齐鸣后，于秀秀忍不住问道：“齐老师，你也看见了，林友家还没厉害到那个程度，跳不了级的。”
齐鸣皱起了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林同学妈妈，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
她知道什么？
一脸问号地看着齐鸣，等一个答复。
没让她久等，带着一丝发飘的声音传来：“林同学家长，林同学没做这些试卷是因为他不会，而他不会的原因则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学初二初三的副课内容。”
额……
“你的意思是他除了初二初三的副课书没看，其他的书他全看完了？”于秀秀诧异地问道。
下一刻，齐鸣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于秀秀一直云里雾里，直到最后她恍惚着出了办公室，才稍微好了点，人倒是清醒了些。
房间内，齐鸣乐的在座位上摇头晃脑，心脏处压住大动脉的大石头碎了个彻底，又重新鲜活的砰砰直跳。
“啧，死老头别跳了！辣眼睛。”徐莉嘴上不饶人，心底倒是十分开心，啧，臭老头的得意学子不跳级，他倒是能从一而终将人带出来。
门外，母子俩对视良久，“你什么时候看得那些书，暑假？”
“阿娘，你看我暑假天有出去借书吗？”那些书只有度读过初中的才有，他没有认识的，暑假想借也借不了。
“那你……”
“我够厉害，新书一天全部看完并且学会，后来让齐老师帮我找的初一下学期以及初二初三的书。”他说的平静。
却在于秀秀心里荡起一个又一个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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