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一直在忙这件事情。
保送嘛，可是能决定一个人未来的事，很重要的。
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打扰她。
沈明棠客气道：“这几天确实有些忙，所以失眠了，就睡过头了。杨班长，怎么了？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杨广元也就简单地说了下昨天夜里的事情。
他的语气有些愁闷：“沈同学，我知道你可能对道上有所了解，不知道你有没有接触过这个夜棠？”
杨广元说这个话，是压根没抱希望的。
因为他专门去查过了，这个夜棠神出鬼没，出行低调，行事却又非常高调。
最主要的是，道上最多的评价就是这个人脾气相当古怪。
参加人家的分会，能把人家首领给毙了。
这样一个暴戾危险的人物，应该很少把人放在眼里吧？
沈明棠前段时间提供了一些关于白眀的消息，可以看出她对道上了解一些。
可杨广元也只是认为她是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罢了。
至于夜棠，要见到，恐怕是难如登天……
沈明棠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杨广元有些懊恼，自己怎么给沈明棠出这样的难题时，却听见沈明棠“嗯”了一声。
她说道：“曾经见过一面。”
“见过一面？”杨广元一下子激动起来，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
这个见过一面，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的见过一面。
在哪种大型聚会上，远远的看过一眼？
又或者是两三个人的场合下，近距离交谈过？
这两种都可以称之为见过一面。
不过难得有了突破口，杨广元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准备，让自己不要太失望，一边继续追问：
“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闻言，沈明棠语气莫名地笑了一声，“杨班长，你是想听什么版本的？道上传闻的那种，还是我的意见？”
当然是沈明棠的意见了！
虽然沈明棠的年龄并不大，但她的表现非常优秀，杨广元莫名对她有一种信任感。
他总觉得，沈明棠的眼光，是很准的。
所以听到沈明棠这么说，杨广元心底的希望一下子就燃起来了。
沈明棠要是和这个夜棠没怎么接触过的话，肯定不会用这样的调侃的语气回复他！
杨广元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来，紧握着笔道：“太好了沈同学，关键时刻，你总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沈明棠扬起眉毛。
两人都是聪明人。
她知道杨广元想听的是什么信息。
也就斟酌了下，说道：“堂忌是一个性质相对中立的组织。领导高层多为女性，为人都较为和善。杨班长，你不必担忧。
只要不招惹她们，她们都不会动手。”
杨广元将信息记录下来。
只是他顿了顿，怎么觉得沈明棠说的有些古怪呢？
道上的组织，大型屠戮，领导高层都很和善？
这能对吗这？
可是他又相信，沈明棠是不会说谎骗他的。
于是他又问了一句：“那个夜棠也是吗？”
沈明棠笑笑，很温和地回复道：“当然。堂忌里，最和善的就是夜棠了。”
杨广元嘴角隐隐一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沈同学真的不是对和善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吗？
他张了张嘴，在脑海里组织了很多遍话语，最后又闭上了。
沈明棠在电话那边问道：“杨班长，你们后续有什么打算吗？”
其实沈明棠根据杨广元的前言后语，已经猜到他的态度和想法了。
但她还是不着痕迹地问了一句。
杨广元握着笔的手有些用力。
这些东西是机密，不能外传。
但沈明棠立了那么多功劳，对他来说算不上外人。
他只是还在斟酌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
他的衔位在那里摆着，任何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后续道上和外界的走势。
办公室里一时间寂静下来。
杨广元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深深吐出一口气后，他开口道：“沈同学，你觉得堂忌是一个可以合作的组织吗？”
沈明棠扬了下眉毛。
杨广元这话，问得很慎重了。
他肯定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不过沈明棠笑笑，并不打算透露太多。
说得太多，破绽也就多了。
她垂了下眼眸，说道：“杨班长，我也无法给你太多的建议。你可以参考一下和堂忌合作的其他组织。
总之，诚意是最重要的。”
在旁人听来，沈明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可是对杨广元来说，她的话里信息量很大了。
沈明棠没有明确表示出拒绝的姿态，就说明这个堂忌是值得合作的。
言下之意，他们是要寻求合作的一方，到时候就得诚心诚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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