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死者胸腔内发现的。”关虎说。
葛军接过来就递给周扬，周扬拿过来仔细看，杨冬青他们也围了过去，发现证物袋里装的东西黑乎乎的，有点尖锐，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但是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周扬对葛军说：“葛队，麻烦你安排人把这东西先送到市局鉴证科去，等现场勘查结束就把死者尸体也带上，送到法医队去。”
葛军点头。周扬转头对黄旭华说：“大华你开车送，注意安全。”
尸体已经被李家人搬到堂屋的棺材里摆着去了，陈伟开车去镇上报案的时候说过任何人不要动尸体，但是李家姑妈心疼大外甥，没听。
一行人又越过拉起的警戒线去堂屋看尸体，杨冬青弯腰仔细观察，戴上手套去摸死者的胸口，发现心脏确实不见了。
殷亦九站在边上看着，联想到刚才的的黑色碎片，心里划过一个模糊的想法，还不待他抓住，斜刺里突然瘸着腿冲出来一个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人是个头发全白的秃顶老人，他直接扑到棺材边上，把杨冬青他们推开，嘴里喊着：“你们走开，我们的家事不需要别人管！快离开我家！”
仿佛一夜间老了几岁的李长春连忙去拉老人：“爹你干啥呢！你快回老房子去歇着，别来闹！”
李长青也去拉老人：“爹你快回去吧，牛牛到处找你呢！”牛牛是李长春家大姑娘的三岁儿子，这次也带回了老家，平时就喜欢粘着李智勇，李智勇也很喜欢这小孩儿。
李智勇完全不听劝，脸红脖子粗地吼人：“狗娃子你们撒开！把他们赶走，咱们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
几个民jing也赶快去劝，却反而像火上浇油，李智勇直接扑在尸体上号啕大哭，就像有人在群殴他似的。有人拉他，他就翻个身靠在棺材上对人家又踢又踹，还吐口水淋，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
黄旭华刚要过去帮忙，杨冬青就拉住了他，朝他摇头。
“唉你说李智勇这老人家，疯了几十年了也不省事！”葛军叹了一口气。
周扬说：“葛队，你先喊上你的人，我们先离开点距离，让他家安抚好老人，年纪大了再出事了也不好。”
一行人就退到李家边上的大土坡上，远远还能听到李智勇在大喊大叫。
“你怎么看？”杨冬青凑过去问殷亦九。
殷亦九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没说话。
杨冬青摸了摸鼻子，刚要去问周扬有什么想法，看到周扬正和陈伟、葛军他们了解情况，也就没过去，只得伸着脖子往李家那边看。
“那老头不对劲。”殷亦九勉开尊口。
“李智勇？”杨冬青疑惑，想了一会儿，确实觉得那老头不对劲，一个疯了几十年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那样的话？
家事？大孙子死于非命，喜事都变丧事了，还叫家事？
李家那边没动静了，杨冬青仔细听，也没听到李智勇的哭喊。
李峰跑上来喊他们：“我爷爷回老房子去了，我爸让我来请你们回去。请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给我大哥报仇！”
看着眼前眼睛红肿的小伙子，陈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们的职责。”
一行人回到李家，就见李长春背对着别人蹲在门口，时不时抬手抹一把脸。
杨冬青他们没办法安慰，也没法说什么感同身受，只能尽快找出真相。
“冬青你和小九一起再去检查一下李……被害者尸体。”周扬低声道。
杨冬青点了点头，和殷亦九往堂屋走去。
“阿九你看出什么了吗？”杨冬青戴上手套检查李诚的尸体，头也不抬地问。
殷亦九好一会儿才说：“刚才那个黑色的碎片很眼熟。”
“那你仔细想想？”杨冬青仰头期待地看着他，见他脸上露出几分沉思，就又低头继续检查尸体。
看到死者胸口的破洞，杨冬青伸手比了比，小声猜测道：“看这大小，难道是用手掏的？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手吧。”
“那是指甲。”殷亦九突然出声，杨冬青抬头看他，他接着说，“不是人的指甲。”
“所以又是灵异事件吗？”
殷亦九没回答，他难得拿出几分认真来，身上懒洋洋的气息也散了些，他低头仔细观察伤口，伸出手比了比，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塞到伤口里。符纸刚接触到伤口，“呼”的一声飘出几缕青烟，变成了黑色。
“尸毒。”殷亦九把符纸拿出来放到杨冬青面前。
杨冬青盯着变黑的符纸，皱起了眉，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在路上听到的话，他问：“会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尸毒？”
“不确定。”殷亦九摇头。
这时，周扬走了进来说：“你们有什么发现？”
杨冬青转述了殷亦九说的话，周扬诧异地去看变黑的符纸，又去看死者的胸口，最后他说：“我跟李家沟通好了，让大华和平飞送尸体去法医队。”
杨冬青看了一眼低头盯着尸体的殷亦九，对周扬说：“那我们今晚就在李家，看看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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