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进化，至高，柳兄，你在说什么呀？”沈柒没听太清。
“没什么。”杜垚回神，终止回想脑中那段突然冒出的零碎记忆。
那段涉及一位至高神的记忆太过破碎，就算他仔细去想，目前也仅能听到那几句循环梦魇般的声音。
还是先处理眼前事吧。
杜垚抬起右手，按上地上白大褂男子的脑袋，指尖黄光一闪，【盗神道】开始盗取记忆。
这个实验员知道的比普通猎魔官多一些，但也不清楚医神殿的下落。
在其认知里，实验基地就是他的家，他们离不开这里，也不记得自己的过去。
“杨枭，被篡改过记忆？”杜垚发现了这一点。
实验员面部皆有图腾，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来的，仿佛天生就有。
他们见过神使，但记忆中的神使永远一袭银袍，漂浮在光圈中，让人看不清面容。
而这次降临的神使，只有一位。
可这一位神使的降临，就让猎魔团人员骤减。
这两天死掉大量的猎魔官，全部都是被实验透支压榨，不留生路的抽取体内血液与提取基因。
实验员们也很怕，怕自己成为下一波被推到实验桌上的人，他们都想尽快完成提取指标。
但极品血液不常见，超高危更是极度稀有，若是能抽光一个超高危身上血液，能抵的上数千名猎魔官。
这位名叫杨枭的实验员，是这座实验基地的总长，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超高危的消息，他迫不及待的想亲自动手，所以才有了之前的行动。
“这样的实验基地不止一座吗？”杜垚指尖黄光又闪，扒拉着杨枭脑中散碎的记忆。
可惜，只找到几个实验基地总长会面的场景，还有他们一同跪拜神使，朝圣般的呐喊：拥抱进化，神赐长安！
——
实验基地内，几个白大褂面面相觑，小声沟通。
“都这么久了，杨枭总长怎么还没回来，他不是说今日的实验最为关键，马虎不得吗？”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行，总长说了，这次的实验品尤为珍贵，他要亲自转移对方，等他将一切都弄好，会给我们发消息，直接进行空间传送的。”
“哎，看来总长对我们也有提防啊，我们都跟他干这么久了，竟然还不被信任吗？”
“切，你怕是傻了吧，猎魔团何时有信任可言？那些信任我们的猎魔官，哪个不是绝望死去。”
“那也不是我们的错啊，谁让他们体内的特殊因子，只有在最极端的情绪下才能得到最大激活。
他们不痛苦绝望一些，我们的实验怎么能高效顺利？”
“老黑，你难道忘了自己也是猎魔官吗？
虽然我们现在穿着白大褂，但等其他猎魔官都死亡后，没了实验品，你说，下一个被推上实验桌上的，是不是我们了？”
“褚宴，你可别吓唬我，猎魔学院那么多，人类还没死绝，怎么会没有新的猎魔官加入，我看你是杞人忧天！”
“呵，我杞人忧天，那你手抖什么？你们都发现了吧，这两天的素材消耗。
那些猎魔官的消耗，完全是巨量，我们的实验素材开始入不敷出了！
据说，是神使的命令，他可能要放弃实验基地，开始最后的收割了。”
同样的白大褂包的让人看不清彼此的脸，褚宴的声音磁性低沉，表达出来的话语，更像一个动摇人心的炸弹。
此刻，在众人心中炸开，炸翻了他们想隐藏和否认的事实。
是的，他们都发现了，但是不敢反抗，也不敢逃离。
实验基地外围是猎魔官在镇守，实验基地内，又有总长和那些怪物威逼。
那些怪物很多都出自他们自己的手，是他们将那些魔兽的基因，拼凑重组注入实验品猎魔官的体内，让部分人生出了异变，变得人不像人，兽不像兽。
那些兽类基因在人的体内重新长出了灵魂，众多灵魂在一个驱体内夺权。
虽然有了强悍的力量，但也丧失了人的理性与人性。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不疯呢？
是他们制造出了那些难以操控的疯子，恶魔，现在他们却又受制于对方的武力压迫。
总长手里是有控制那些怪物的方法，但他们没有。
而且总长是听命于神使的，神使又是无敌的。
他们根本无法反抗。
“褚宴，你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难道你们不想逃吗？我们这些实验员更换了多少批，死的那些人都去哪了，你们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褚宴再度抛出言语炸弹。
几人面色难看，他们当然知道那些人的下落。
虽然这是没有公开的秘密，但杨枭总长为了威慑，让他们都有意无意的看见过一些细节。
那些被换掉的实验员全都死了，被剥下了白大褂，露出里面最初的那套猎魔官服，然后弃尸于死人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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