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刺耳而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这就是你们吹嘘的‘数控机床’？”他用俄语嘲弄地说道，“这分明就是一堆废铁！”
旁边的几名毛熊专家也纷纷低声交谈，眼神中满是轻蔑。
“连机床外壳都没装好，电线裸露在外，简直是笑话。”
“就算他们能造出机床，这种技术水平，连我们毛熊二十年前的设备都比不上。”
“这东西，真的能加工出精密部件？”
他们相视一笑，显然对这场测试毫无期待。
——
站在人群中的奉天机床厂厂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技工，皱起眉头，缓缓摇头。
“还是比不上毛熊的设备啊……”他低声嘀咕。
旁边的副厂长小声问道：“厂长，您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老厂长叹了口气：“你看看这机床的整体结构，拼接痕迹明显，电子管线路还裸露在外，没有成熟的封装结构。”
“毛熊的数控设备，至少有完整的机壳保护，内部线路经过严格测试，而他们这台……”他指了指机床外的裸露电线，摇头道，“太粗糙了。”
副厂长疑惑道：“那您的意思是，这机床不行？”
老厂长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我不敢下定论，但至少从外观来看，确实比毛熊的机床差远了。”
——
工业部的官员们站在人群前排，个个脸色紧张，尤其是孙老虎，脸上写满了阴沉。
刘国强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对孙老虎说道：“部长，您看这机床……靠谱吗？”
孙老虎冷哼一声，盯着李长生的背影，咬牙说道：“这小子要是敢砸了工业部的脸，我非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希望别出事故吧……”刘国强低声嘀咕，目光里透着一丝担忧。
——
议论声尚未平息，李长生迈步走上前，缓缓掀开盖布，露出了测试用的工件——
一根满是弹痕和裂纹的炮管毛坯！
车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根战场回收的废旧炮管震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
炮管加工的难度极高，需要极高的精度和稳定性，普通机床根本无法胜任，而且这炮管已经满是裂纹和弹痕，几乎是废品！
“他疯了？”奉天厂长瞪大了眼睛。
毛熊专家们也微微皱眉，伊万诺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他居然拿这种东西来测试？看来他自己对这台机床也没信心。”
工业部官员们更是捏紧了拳头，生怕下一秒机床就出故障。
然而，李长生平静地按下启动按钮。
数控机床，启动！
——数控机床的轰鸣声在车间内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台布满裸露线路、充满实验感的庞然大物上。
这一刻，车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被拉长，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李长生缓缓伸出手，将一条浅黄色的纸带送入进纸口。
这不是普通的纸带，而是红星机械厂技工们用缝纫机改造出的第一代纸带打孔机，历经无数次失败，才终于打出的一条——
“数控代码”。
纸带轻轻颤动，被机床缓缓吞入，仿佛一张古老的符咒，唤醒沉睡的钢铁巨兽。
——
“嗡——”
一阵微不可闻的电流声从机床内部响起，电子管发出淡淡的红光，机床的继电器开始跳动，机械手臂微微颤抖，如同正在苏醒的机械生命。
“它……它在自己运算？”奉天厂长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毛熊专家们的脸色瞬间变了。
伊万诺夫猛地皱起眉头，死死盯着那条正在缓缓滚动的纸带，眼神中透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这不可能……”他低声呢喃，“他们怎么可能做出真正的数控控制？”
在他们的认知里，龙国的机床技术还处于完全依赖手动操作的阶段，就算是最先进的设备，也需要技工们精准调整刀具、手动测量、反复调校。
可现在，这台机床竟然在自己运算、自己调整！
“这意味着，这台机床……根本不需要人工操作？”
“它能自己‘读懂’指令？”
这一刻，整个车间内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冲击。
人类制造的机器，第一次在这里，自己“思考”。
——
“嗡——”
电子管的光芒愈发明亮，机床内部的继电器哒哒作响，随着纸带的滚动，刀架突然开始移动！
没有人操作，没有技工调整，刀具架自行旋转，换上了适合精细切削的刀头！
“呲——”
一阵金属摩擦的轻微声音响起，刀头缓缓下落，精准地对准了炮管毛坯的切削点。
“……自动换刀？”
一名军方专家的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见到了什么超越时代的奇迹。
毛熊专家伊万诺夫，手中的茶杯轰然落地，碎片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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