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东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酸痛。
看到空荡荡的床铺，他知道老黄已经走了。
姜东拿着**的稿件，来到附近的电话亭，拨通了潘晓筠的号码。
“喂，晓筠吗？稿子我看完了，**写的不错，不用改，可以直接联系出版了。”姜东开门见山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潘晓筠明显很兴奋：“真的？太好了！”
“公司我已经租好了，就在农展路5号，咱们一会儿在这儿见吧！”潘晓筠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农展路？那不是挨着麒麟商会吗？
提到麒麟商会，姜东想起了老黄的遭遇。
钱老二这个老狐狸，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使这种阴招。
先爽快地付定金博取信任，然后再派人抢回来，卖家钱没了，货还得乖乖交出去。
真阴损！
“姜东？姜东？你在听吗？”潘晓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打断了姜东的思绪。
“啊，在听。农展路5号是吧？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姜东回过神来。
挂了电话，姜东直奔农展路。
姜东赶到农展路5号的时候，潘晓筠正像只快乐的小鸟似的，在空荡荡的办公区域里转圈圈。
“怎么样？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宽敞明亮！”她兴奋地指着四周。
姜东环顾，空旷的房间里除了两把孤零零的椅子，就只剩墙角堆放着的一些杂物。
说是宽敞明亮，其实更像是座废弃仓库。
不过，他还是配合地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眼光独到！这地方，风水绝佳，一看就是块福地！”
潘晓筠被夸得眉开眼笑，拉着姜东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另一把椅子则被她当成了桌子，上面摆放着几张皱巴巴的A4纸。
“接下来咱们干嘛？先招人？”她兴冲冲地问道。
“不急，”姜东把**的稿件放在“桌”上。
“我先跟你说说**的稿子，我看完了，写得不错，我想投给三联出版社。”
潘晓筠原本兴奋的表情也凝固了。
“三联？那可是出了名的难搞啊！他们的稿费是高，但要求也高得离谱！而且，他们家出的书都偏…怎么说呢，有点洋气，好多外国文学。**那故事，投三联，是不是有点…费力不讨好？”
姜东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就是因为难搞，咱们才要投啊！你想想，如果真中了，那咱们启思文化公司，不就一炮而红了吗？”
潘晓筠还是有些犹豫，“可三联…万一…”
姜东笑着打断了她，“没有万一！我研究过，三联之前也出过类似题材的书，只不过没啥水花，就停售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是不收这种类型的书，而是没收到好书！”
他自信满满地拍了拍稿件，“而**的，就是好书！”
潘晓筠被他这番话给震住了，愣了半天，才竖起大拇指：“牛啊姜东！这都被你查到了！”
“行！那就试试！反正现在也没别的路子，搏一搏！”
两人说干就干，立即开始写给三联出版社的投稿信。
潘晓筠负责写，姜东则在旁边指点。
一封信写了撕，撕了写，足足耗费了三张A4纸，才最终定稿。
信和稿件装进了一个大牛皮纸袋里，写好地址，贴上邮票，姜东郑重地把它交到潘晓筠手里。
“一会儿我就寄出去。”
“剩下的事儿我来办！包括办公用品，桌椅板凳啥的，我来安排！”
听潘晓筠提到办公用品，姜东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晓筠，你爸他们文件夹，换了没？”
潘晓筠一听姜东提到这事儿，立马叹了口气，原本兴奋的小脸也垮了下来。
“别提了，以后恐怕是没有文件夹用咯。”
姜东疑惑地看着潘晓筠。
钱老二不是从他这儿买了一万多个文件夹吗？
怎么说以后都没有了？
“我爸提了一嘴，说一直给我们供货那家办公用品企业要涨价，一个文件夹要从一块八涨到两块，采购部都快疯了，天天找我爸哭穷。”
潘晓筠说着，小脸皱成了一团，“人家就说是成本压力太大，不得不涨。”
“我爸也没办法。”
姜东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钱老二那家伙，从他这拿货是一块五，居然敢报两块？
这中间的油水，未免也太丰厚了些。
“现在采购部吵着要换供应商，所以正准备重新招标呢。”
潘晓筠继续说道，“我爸也头疼，说现在什么都在涨价，连个文件夹都这么贵。”
她说着，突然凑近姜东，神秘兮兮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可别往外说啊，我这属于泄露机密！”
姜东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我的嘴严得很。”
他当然不会主动往外说，毕竟，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几乎可以预见，用不了多久，陶思泰就会屁颠屁颠地跑来找他了。
姜东刚和潘晓筠道别，拐过街角，就见几个壮汉气势汹汹的朝南边走。
领头的剃着个板寸，冷不丁和姜东撞了个照面，先是一愣，随即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没看错吧，怎么刚要带人去找姜东，姜东就突然出现在眼前了？
他身后跟着的小弟们也纷纷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盯着姜东。
其中一个小个子，捅了捅板寸的胳膊肘，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哥，真是姜东！”
板寸这才回过神来，几步走到姜东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真是巧啊！我们会长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姜东也不反抗，因为料到了陶思泰会找他，自然不意外。
陶思泰见姜东进来，立马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几步走到姜东面前，热情地伸出手：“姜东同志，你可算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姜东不动声色地和陶思泰握了握手，心里暗自好笑。
这老狐狸，变脸变得还真快。
“这次请您过来，主要是想聊聊合作的事。”
姜东看了一眼陶思泰，开口说，“上一回确实很想跟会长您合作，但您没有明确表态，所以我只好换了个合作商。”
“真是不好意思啊陶会长。”姜东说完，起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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