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老站在窗前，看着部分还未离开的人群，他也沉默了。
就在之前，他被县里请到医院门口，对着老百姓说明情况。
他的话还是很有信誉，大部分的人都回去了，可还是有不少人不肯离开，就在医院这里徘徊，静坐，等待，祈祷！
这个场面，按理来说覃老自己也经历过很多次，尤其是治疗起当年的“喉病瘟疫”，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对他歌功颂德。
眼前这点只是小场面。
只是他知道，这眼前的一幕不同。
这一幕，好像只有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新东大刚刚建立……
时光交错，他都有些恍惚。
“老师，您怎么了？”方院长问道。
他态度很是恭敬，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昂首挺胸。
“没事，就是想起了年少的事情。”
覃老摇摇头，瞥了方院长，“跟你说了多少次，在我面前不要那么拘谨，我不吃人。”
“您不吃人我知道，可我要是不拘谨，怕自己心态不好，不能承接您的光辉呀！”方院长如实回答。
覃老笑骂，“屁的光辉！就是一个医贩子而已。”
跟着过来的几个医生助手也憋笑，这两个师徒实在有意思。
方院长认真道：“就您贩卖的医术，当年我救了小张……哦！就是刚才在会议室里讲述林书记事迹的家伙。”
“我知道，几年前我见过他。我千叮万嘱，让他好好地照顾林宇这个小伙子，结果还是那样。”
“那林书记，他未来会怎么样？”方院长眸中忧虑。
“不好说！林宇等于是借贷还钱，十年时间，身体这个银行也没钱了，看看他能不能熬过去几轮沉睡吧！”
“您是说，以后还会出现这种问题？”方院长吃惊道。
“对，肯定还会昏睡。”
“那还会醒过来吗？”
“不好说。如果睡眠质量好，根基还在，调理好就行，要是熬不过去，那就麻烦了。”
方院长非常愧疚，以前还经常麻烦林书记呢！是不是也成为害了林书记的帮凶？
覃老看得出来，安慰几句，把所有人打发走，一个人安静思考。
他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一次治病任务，却是遇见了老张讲述林书记的过往艰辛和伟大……
是的，哪怕是覃老这样的国医圣手，名动国际，他也不得不称呼林宇为“林书记”。
只有像他这样经历过国家的破败，新国家的诞生，从筚路蓝缕一路走向强大，中间的心酸有多少。
当年千千万万人的冲锋，流血流汗，牺牲生命……
如今那云破败，无非是医疗和教育两个条件。
林宇，只要你给我一点点希望，我给你续上其中一条又如何？
我也想看看，你能给那云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
酒店房间里。
省电视台记者正在观看采访的视频，这是经过剪辑后结果，这些都是交给上头的东西。
几人也没有想到，一来就遇见这样的场面，简单采访了围在医院外面的人，每个人都说林书记的好话。
“记者啊！你们不知道我们以前过得多么的苦，就拿我们这样一个小店铺，每个月都要给‘大洋公司’500元卫生费。”
“先生，这公司是政府的公司吗？”
“屁的政府公司，都是梁国栋的亲戚的外包公司，然后再用一点点的钱雇佣以前半数的环卫工人。”
“沙记者，我们环卫每天干活比以前多了一倍，工资只有一半的钱。”
“……什么，你说不干？”
“你家里孩子不上学吗？不怕被学校针对？”
“家里要不要喝水用电？不怕断水断电？”
“……”
“记者同志，难道你以为我们这些水电人就想这样？我们以前水电事业单位就是金字招牌，谁不尊重，现在后来这几年名声毁了。”
“我女儿谈了三年的恋爱，都要谈婚论嫁了，她男朋友家就因为我在这个单位上班就反对，搞得我们父女隔阂……”
“好在林书记拿下了梁国栋，他本人也回来了。现在两个孩子有了复合的迹象，两家人也能放下芥蒂。”
“……”
“我之所以反对儿子和那女娃家里结婚，一方面是编制人员那时候不吃香了，一方面他们还当梁国栋的狗腿子，动不动就给人断水断电……”
“你们不知道，我们邻居家里死了人，还是被梁国栋亲戚间接害死的。葬礼的时候，那些缺德玩意断了我们的水电……”
“我儿子要是娶了这种人家的孩子进门，我们家都得被移除出族谱。”
“……”
绕了一圈，居然问到了杜德威老妈。
“城里东西那么贵，当然是租金高到问题，还有各种收费，杂七杂八的，价格能不高吗？”
“……就我这两间店铺，位置那么好，租金更是一年十万。”
“……他们当然有的赚，因为流氓把附近的水果摊位和鲜花摊位赶走了，这就形成了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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