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还是摇头：“至少应该不是老爷做的这一切。虽然他有少爷，但是夫人的二堂姐还活着，有一儿一女，是正经嫡出，就算大小姐不能理事，他以这种方式暂代，若是大小姐一时被说服，将权力交给自己的堂妹，岂不是得不偿失？”
凤衔珠再次陷入了深思，她一直在回忆进来后的点点滴滴，若是按照虞渊所说的虞泉的性格，他应当不会有闲笔， 她一定是漏掉了什么关键。
“小妹。”虞渊还是习惯这么叫她：“那个被小金子救出来的丫鬟，你打算如何？”
“眼下世道乱，但是接回来又怕引人注意。我已经让邓先生安排人把她送回颍川老宅做个婢女。”凤衔珠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提起她？”
“曹贵妃从你进宫开始，就在救你。甚至这次，为了让你成功逃脱已经改变的剧情，她甚至不惜用激烈的方式，以至于被施以极刑。”虞渊提到了那个凤衔珠答应曹家庇护的那个女子：“为的应该是罗九乌的母亲，曹家愿意举族保护的小妹。你给了他们信物，他们如约为你挡住这一劫，可是罗九乌的母亲一直没出现。”
“也可能因为现在外面乱，她还没有机会找来。”凤衔珠说话间看到密室门上的铃铛被从外面拽响，立刻站起身道：“可以走了。她凭我凤家的信物，定然会安然无恙，前提是我尽快稳住凤家的声威。”
凤家灵堂
神龙帝明显脸色阴沉，但是在带来的仵作从灵堂出来，向他微微点头后，他还是有些不甘的变了表情，对着跪在地上哭得伤心的玄嘉禾道：“凤二呢？”
“二姐她素来体弱，听到衔珠被麟十二杀了，还放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昏死过去，容老和容悦都守在她身边，药灌下去多少，仍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样子。”一身白麻衣的玄嘉禾说着又痛哭起来。
他将头在地上磕得极响，几乎都有血迹了：“陛下！麟十二这逆臣贼子，为逞一己私欲，冒犯衔珠。未能得手，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他这不是要二姐的命吗？凤家满门为国尽忠，到头来却被这等小人灭门！陛下若不严惩，必令天下将士心寒！”
“放肆！”仍是那英武太监厉声呵斥。
“无妨。”神龙帝倒是十分平和，阻止了太监的发难，只是温声道：“你自幼身子弱，连容院正的孙子她都给你找来了，定是不希望你有事的。”
玄嘉禾心知神龙帝仍是怀疑，便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苍白着脸，摇摇晃晃站起身，绝望道：“容公子代替容老来给二姐送药时，巧遇小白之死，衔珠发现他的身份，甚至跪下来求他救我。一开始容公子也不愿意，是衔珠发布公告，许以凤氏珍藏独门秘方集，才打动容公子。那可是凤家世代用命在战场上蹚出来的各类治疗秘方与药膏成分。”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可现如今，她不在了，我是一个废人，又为她报不了仇。这样的深情，我来世再报了！”
说着便冲向棺木，一头重重地撞上去，顿时晕死过去，血流如注。
神龙帝这才神色微变，让人赶紧叫容勋过来，送去救治。
凤家这下乱作一团，彻底没了个主事的人，香絮红着眼睛勉强维持，神龙帝也不再停留，而是让人将下赐的抚恤搬进来，自己则回宫了。
懋勤殿内，神龙帝微微摩挲着手中的如意，对着英武太监道：“韦信，你看这凤衔珠之死，有几分可信？”
“陛下，她是真死还是假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死了。如今曹家覆灭，凤氏名义上只剩下个喘气都困难的凤二小姐，凤家军已在陛下股掌中。只要等到玄二公子带着陛下的旨意到了军中，陛下便功盖历任先王了！”
“曹家终究不可靠，本想扶持他们，奈何他们烂泥扶不上墙，那个贱人居然还想行刺朕！”神龙帝说到此处，气得咬牙切齿：“人都杀光了吗？”
“其余的都斩首了，只是那个放走凤四的宫女，审讯的人下手太重了，一时将她弄碎了，拼不起来了。”韦信恭敬道。
“那就扔去乱葬岗喂狗！”神龙帝提到这个坏他好事的宫女，咬牙切齿：“若是没死，朕也是要将她五马分尸的！”
他缓了口气坐下，恨恨道：“若不是朕修炼长生之法，涵养精元，当时定要亲自料理凤四，也不会便宜别人。谁料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让她给跑了。”
韦信呈上一小盒子道：“陛下，该服食仙丹了。”
神龙帝接过放进口中，韦信呈上茶水看他服用。稍后便开始面色泛红。
他立刻将所有人都赶出去，熟练除了衣裤躺在榻上，任由神龙帝爬上来，自己上下动作。
韦信是个假太监，神龙帝服食之后，做不了男人，但为了采补精气，他谎称自己要涵养精元，也得纳入别人的精元。
韦信就是被选出来伺候他服食后燥热的药。
事毕，韦信亲自处理了现场，才让人传了水。洗漱罢，神龙帝心情不错，这才道：“仙丹不多了，新的是否在预备了？”
“陛下，新的一批在预备了，可是如今皇室已经没有新生子了，恐怕下一批……”韦信犹犹豫豫。
“这还要朕教你？”神龙帝冷哼：“赐新的女子给他们，但凡带些血缘的都照顾到，就说朕求孙心切。特别是太子，他与朕血缘最亲，效果也最好。”
“可是太子……太子他……”韦信又开始支吾。
“太子他敢反抗？”神龙帝皱眉。
“这倒不是，只是太子他虽然日夜努力，但是始终没有新的姬妾怀孕，他似乎比陛下更着急。不但御医们看了遍，民间名医也请了不少，太子府内更是各种偏方熬不停。可始终没有人怀上。容老只说不明为何，但……”
“但传闻说他失去了生育能力？”神龙帝说出了韦信不敢说的话。
“奴才不敢妄议。”韦信头压得极低。
“早知道最后那个男孩就不用掉了，这下还有些棘手了。”虽然口中这么说，但神龙帝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太子这个儿子他已经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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