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上却不甘示弱。
“你个小伙计，能懂什么？这壁瓶可是老张亲自选定的，我原封不动送来了，别想赖账。”
“老张的十二万我已经收了，东西留下，你爱要不要！”
说完，钱聚德将手中的锦盒重重往柜台上一放，背着手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金宝阁，留给秦风一个趾高气扬的背影。
秦风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壁瓶，又瞥了一眼墙上的监控摄像头。
决定暂时不动这对壁瓶，等张叔回来再一起找钱聚德算账。
他打算过半个小时再给张叔打电话说明情况，没想到才刚过三点，张文武就匆匆出现在了金宝阁门口。
秦风看到张叔的身影，忍不住调侃道。
“张叔，你这战斗力不行啊，来去车程都快一个半小时了，你就剩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还得再关门酝酿酝酿？那不是就几分钟。”
张文武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骂道。
“臭小子，改天我们去比试比试？我虽然比你年长，但可还是宝刀未老！”
“那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文武叹了口气。
“瑶瑶发高烧了，她姐妹俩都在医院照顾孩子呢！”
“今天店里也没开门。我本来想给她个惊喜的，结果扑了个空。”
秦风一听，脸色微变。
“瑶瑶发高烧了？严重不严重？
“打了退烧针，好些了，只是这会儿还在医院输液。”
张叔，你也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问问呢？”
“上次知道打电话，被你劝住了，结果没座位还排了会儿队。”
“今天想着又不是去吃饭，就偷了个懒，结果……”
“张叔，下次还是打个电话吧，别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张文武给了秦风一个爆栗。
“你小子还教训起我来了。”
张文武笑着，转身去茶水间接水。
他的玻璃杯里随着水的倒入，枸杞在水中翻滚起舞。
张文武重新从茶水间出来。
看着柜台上大模大样的摆放着白地轧道粉彩梅纹壁瓶。
“咦，老钱这么麻溜的？这都送过来了。”
秦风退后一步，把位置让了出来。
“张叔，你凑近了看看吧，这恐怕是一对赝品。”
张文武闻言一惊，忙凑近细看。
果然，他还没上手，就看出了破绽。
“MLGBZ，这钱缺德居然算计到我头上了，走，小风，跟我去要个说法。”
说着，张文武便要去拿那对壁瓶，我急忙拦住他。
“等等，张叔，先别急着上手。”
秦风立马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解释道。
“我怕到时那钱缺德说我们掉包，全程录像保险些。”
张文武认真的点点头。
“不错，小风，有进步。”
两人气冲冲地走出了金宝阁，张文武看着隔壁的隔壁，对店外正吞云吐雾的王钢铁喊道。
“老王，帮我看着店，我去对面聚钱楼讨个说法。”
王钢铁虽然没从张文武那里借过钱，但两人十几年的交情，他自然不会拒绝。
他吧唧了最后一口烟，踩掉烟屁股。
“放心，我看着。”
来到斜对面，还没进门，张文武就大声喊道。
“钱缺德，给我滚出来。”
钱聚德听到喊声，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假模假样地笑嘻嘻地凑近我们。
“老张，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张文武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手里那对壁瓶。
“怎么了？你TMD拿赝品来糊弄鬼呢？退钱，把老子的12万还回来，以后老子再跟你做生意，我就是头猪。”
秦风悄悄地碰了碰张文武的胳膊。
“张叔，怎么能骂自己呢。”
张文武本来怒气冲冲的，被秦风一句调侃给逗乐了，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对面的钱聚德却是收起了笑嘻嘻的模样，狠狠地瞪了秦风一眼。
然后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老张啊！话都被你说完了，你忘了古玩行的规矩了？钱货两清后，概不追究。”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掉包，怎么能赔钱。要是个个都跟你一样，我这聚钱楼还开不开了。”
张文武闻言更加生气。
“什么叫个个都一样，就这么一眼假的货色，哪个同行看不出来，还是你坑游客坑出习惯了啊！”
秦风这时也插话道。
“店里可是有监控的，我们也有全程录像，你别想抵赖。”
钱聚德不屑地说道。
“我哪知道你们视频有没有做手脚，现在AI那么发达，视频还不是随便改。”
张文武气得浑身颤抖，他没想到第一次跟钱聚德做生意，就给他这个老江湖上了一课。
秦风虽然手里有证据，但想着如果报警的话，就算退货，最多也只是要回那进货的12万，还白白给己方添堵。
秦风心中已有对策。
“张叔，买定离手，算了吧，就当是花钱买教训了。”
张文武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他自是了解秦风的，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
而钱聚德闻言则喜笑颜开。
“对咯，老张，还是你的小伙计明事理啊！”
秦风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不过，我们也有一个条件。”
钱聚德来了兴趣。
“你说，什么条件？”
秦风指了指店里的货物。
“那就是让我们在你店里随便挑上一件，一块钱卖给我们，这个条件很合理吧！”
钱聚德闻言大笑。
“小秦，我看你是没睡醒吧！我凭什么1块钱卖给你。”
“再说了，我这店里真家伙可不少，还让老张来挑，那我不是裤衩子都得赔出去。”
“钱老板放心，就我来挑，不让张叔出手，你玻璃柜里锁着的那些我也不碰，我只在你这些工艺品里挑，你看怎么样。”
钱聚德还在犹豫，秦风只好朝着张文武使了个眼色。
“张叔，看来钱老板不给你面子啊！”
“看来我们还是报警吧！虽然麻烦了一点，应该还是能追回一些损失的。”
钱聚德闻言倒是急了。
“别别别，都是同行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便给老张这个面子，你随便挑吧！统统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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