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刹那，李令歌催动了傀儡印记。
“啊——”
杜宁突然发出凄厉惨叫，她双膝跪地，十指深深插入发间，仿佛有无数钢针正在穿刺她的神魂。
眉心那道金色符文疯狂闪烁，每一次明灭都让她浑身痉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抬头嘶吼，眼角崩裂出两道血痕。
芙蓉神帝的手指猛然一颤，李令歌虽然视线模糊，却清晰感受到钳制自己的玉手正在发抖。
他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是他赌对了。
姐妹连心，杜宁的痛苦也反馈到了芙蓉神帝的身上！
“很痛吧？”李令歌沙哑，他操控印记再次收缩，“你每多用一分力，她就会……咳……痛十倍！”
杜宁突然弓起身子，像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
她雪白的后颈浮现出暗金色纹路，此刻正向全身蔓延。
“住手！”
芙蓉神帝面色惨白，终于松开五指。
正如李令歌猜想的那般，两人异体同感，她可以切身感受到杜宁身上的痛苦。
也能感受到杜宁身上的傀儡印记，其中一道正是来自于李令歌。
此刻，她不仅不忍心看杜宁受苦，自己也无法承受神魂的痛苦。
李令歌跌落在地，大口喘息。
他看见不可一世的神帝踉跄后退，九道噬神链哗啦作响，神血从她嘴角汩汩涌出，杜宁的痛苦正在摧毁她的理智！
岩浆湖翻涌的热浪中，李令歌缓缓直起身子，指腹擦过嘴角，抹去一丝猩红的血迹。
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传闻中的暴怒神帝，我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他抬起右手，五指虚握。
“啊——”
杜宁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痉挛。
那些暗金色的纹路在她皮肤下蠕动，已经覆盖了她半边脸颊，甚至开始向眼球蔓延。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地面，在坚硬的岩台上划出十道血痕。
“停下！”
芙蓉神帝猛地抬手，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她身上的九道噬神链疯狂震动，黑气反噬带来的剧痛让她精致的面容微微扭曲。
可她的目光却死死盯着痛苦挣扎的杜宁，神血从她咬破的唇瓣滑落。
李令歌满意地勾起嘴角，却没有立即松开控制。
他缓步上前，冰凉的手指突然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如果不是她先想控制我，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芙蓉神帝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卑贱的人族，竟敢触碰神帝之躯！
李令歌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呼出的气息却比岩浆还要灼热。
“你最好搞清楚，现在谁才是主人。”
片刻后，他松开手后退一步。
指尖轻点，杜宁脸上的暗金纹路暂时停止蔓延，但并未消失。
他转身走向空间裂缝，白袍在热浪中翻飞。
“放心，日后我会来救你。”
在踏入裂缝前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瞥了一眼被锁链禁锢的神帝，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不过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我的，傀儡炼器师。”
空间裂缝闭合的瞬间，芙蓉神帝的怒吼响彻整座骊山禁地：
九道噬神链被她挣得哗啦作响，岩浆湖沸腾炸裂。
她双眸猩红如血，三千青丝在狂暴的神力中化作赤焰：
“待本帝脱困之日，定要你神魂俱灭！”
……
骊山禁地重归寂静。
岩浆湖渐渐平息，只剩下锁链晃动的细微声响。
芙蓉神帝垂首跪坐，三千青丝披散，遮住了她苍白如纸的面容。
而在无人得见的九霄之上，一缕紫气悄然消散。
紫霄神殿深处，盘坐在星图中央的紫霄神帝缓缓睁眼。
他面前悬浮着一面古朴铜镜，镜中正映出骊山禁地的景象：芙蓉神帝颤抖的手指、李令歌离去的空间波动尽收眼底。
“很好！”
神帝唇角微扬，指尖轻点镜面。
画面切换至神狱最底层，那里一株缠绕着混沌之气的鸿蒙根正在悄然生长。
紧接着，画面又切换至焚天炉底，太初火精在烈焰中明灭闪烁。
最后，镜面定格在李令歌腰间的轩辕剑上。
“就快要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紫霄神帝袖袍轻挥，铜镜化作流光没入眉心。
他起身走向殿外云台，脚下星图随着他的步伐自动演化。
从李令歌在下界崛起，到太虚戒现世，再到今日骊山破阵……每一步都在推演之中。
“还差最后三步。”
他负手望向远方，目光穿透层层云海，落在正在空间通道中穿行的李令歌身上。
“愚蠢的人类竟然以为可以推翻神庭的统治，你们不知道神庭的背后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紫霄神帝深吸一口气，他虽然是神庭之主，但也终究不得不听命于人。
只有得到那把剑，自己才能有资格和上古神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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