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谦一惊，这事他有意瞒着，怎么顾庭容知道了？
他刷下脸来：“你怎知此事？莫不是派人盯着我？”
“夫君误会了，我知道的晚，其实府里已经有下人在传了，传到了我耳中，我怕影响你的声誉，便传了红绫来问话。红绫认了，这种小事也没必要麻烦母亲，所以我来问夫君的意思。”
“只是个丫环而已，没必要这么麻烦吧？眼下这样就挺好。”
他没想过要抬红绫做妾，虽然红绫伺候的他很舒服，但他很享受这种瞒着众人的亲密关系。可惜还是被人知道了，这乐趣便少了一半。
“不麻烦，红绫的情况与秦氏不同，红绫是家里的奴婢，抬为姨娘也只是贱妾，给她单独备间房，配个小丫环就行了。当然，这也全看夫君的意思，不想抬举她，便就维持现状。”
孙若谦想到红绫婉转承欢的模样，算是很合他心意，于是点头：“那便抬了她吧，不过如烟还没进门，要抬她也得在如烟进门之后。”
顾庭容微微一笑，从善如流。
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孙若谦又和顾庭容闲话几句，都是刻意放柔了声音的，顾庭容静静听着，偶尔答几句。
她本就长的娇美，为了装病故意将脸色抹白了，可此时在烛火的映照下，憔悴的脸色却降低了效果，反倒衬出我见犹怜的柔美。
母亲说的没错，顾氏的长相确实不错，若是给他做妾，他定会好好疼爱一番。
偏是做了正房……
孙若谦心意涌动，只觉可惜了。
“庭容，让你独守空房三年，是为夫的不是，不如今晚我们……”孙若谦说着就去抚摸顾庭容的柔荑。
顾庭容忙将手一收，眸色中似染了一层寒霜。
孙若谦木然一怔，她，这是在拒绝他？
顾庭容再抬眼时，又是一副温婉模样。
“夫君，我这身子……怕是不能于房事。”
眼前的美人明明面带羞怯，怎么刚才却有股寒气呢？孙若谦心下迷糊，只当烛火晃眼，刚才是看错了。
“那也不妨事，我就陪着你歇息，不做那事。”
“我久病缠身，饶是玉照她们，我都不让她们时时陪着的，就怕过了病气给她们，更何况是夫君你呢。若是因为我而害的夫君也染上病，岂不罪过大了？”
原本孙若谦也是有些嫌弃她的病体的，整个春归堂似乎充斥着药味。可顾庭容容颜不俗，一时情迷给忘了。
反正母亲是让他来示好的，他已经示好了，人也哄好了，留不留宿有什么要紧。
“可惜了，为夫真想好好陪着你……那便改日吧，等你病好了。要是有缺医少药的，你尽管和母亲提，我盼着你身子快快好起来。”这话有几分真心，他倒是真想尝尝顾庭容的滋味。
这欲火一勾起，不发泄出来岂不难受的紧。孙若谦离了春归堂后就直奔书房找红绫泻火，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红绫想着大爷是从春归堂过来的，想必夫人把抬她做姨娘的事和大爷提了，一整晚的你侬我侬。可直到早晨大爷离开，红绫都未听他提一句抬妾的事，难道夫人是哄她的，并非真的要帮她？
她还在怀疑时，就见春归堂的下人唤了她去夫人面前。
“我将抬你做妾的事和大爷说了，他是同意的。只不过还得晚些时日，你大概也知道大爷在外面有个好了四年的外室，过几日就要迎她进门。他们的情分非比寻常，你的事得排在她后面。我有心帮你，只是……唉，如何比得上秦氏说话的分量。日后就算同为妾，她也是贵妾，你是贱妾，她为尊，你为卑，你可懂？”
原来是那秦氏作妖，红绫不疑有他，一心恨上了秦氏。
什么贵妾？管她什么出身，还不是没名没分跟着大爷四年，能是个什么好货色？她就因为奴婢出身，不得不低秦氏一等，红绫内心很是不甘。
看到红绫眼中闪过的厉色，顾庭容淡淡一笑。
临江秦家在当地小有名气，不过是不好的名气。
秦本利刚从外头吃酒回来，兜里的钱花完了，家里也所剩无几，不禁又焦虑起来。
算起来女儿秦如烟跟着孙家公子去京城已经一个月多了，说好了只要孙若谦中了举，当了官，就会纳秦如烟为妾的。到时孙若谦做了他的女婿，还不拿钱来孝敬他吗？他们秦家，算是得了长期饭票了。
可按日子算，科举放榜也过去一个月了，怎么京城还没动静？难道没中举？
秦本利正要开门，却听到有对母子经过，他们的谈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娘，孙家不是说了半月前就会放你回家的吗？你怎么今日才来？”
“本来是该半月前的，这不是突然说府里的大爷要纳妾吗？那即将进门的姨娘还是出自咱们临江的呢，听说长的很好看，把我们大爷迷的，非得快些将人接进府来。这不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就多了活干吗，管事的就让我多留半月，给府里帮帮忙。反正工钱照给，再多做半个月也挺好。”
“我知道了，一定是孙家大爷在临江读书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女子吧？”
“可不就是嘛，大爷在临江老宅待过三年呢。”
秦本利越听越觉得那对母子谈论的孙家就是孙若谦家，而那个即将进孙家做妾的不就是自己的女儿吗？
“你们说的孙家可是在京城的孙家？府中大公子叫孙若谦？”秦本利忍不住上前问那说话的婆子。
婆子回道：“正是，怎么，你认得？”
秦本利正愁不知道女儿的进展呢，这下有个知情的人在，当然得细问起来。
“认得认得，那个要给他做妾的女子也认得，她已经进府了？”
“那倒还没，这不是要花点时间准备准备嘛。不过就快了，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没听说孙家派人来给那女子的娘家送聘妾银子啊，怎么就要进门了呢？”
婆子轻蔑地笑笑：“什么聘妾银子？人都已经是大公子的了，直接抬进府就是了，还花那银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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