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几枚符文的光芒似乎比其他符文要黯淡一些，而且它们之间的连接，好像有些牵强。”郝悦忽然指着阵法边缘的几处说道。
湛风目光投去，果然如郝悦所言。
他凝神细感，发现那几处符文下的灵力流动确实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仿佛是刻意设置的陷阱。
“这些是伪节点，一旦触动，恐怕会引发阵法反噬。”
“那真正的通路在哪里？”张小弟焦急地问，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湛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整个大阵上飞速扫过，脑中无数符文组合生灭。
忽然，他注意到，在阵法中几个看似毫不相关的节点，它们闪烁的频率，竟然隐隐与祭坛上那柄长剑的符文流转有着某种微妙的呼应！
“是那里！”湛风眼中精光一闪，指向了几个方位，“悦儿，小弟，听我指挥，我们同时催动灵力，攻击这几个点，但记住，力量要控制在筑基期初阶的程度，不能多，也不能少！”
“好！”郝悦与张小弟毫不犹豫地应道，对湛风的判断，他们有着绝对的信任。
三人迅速站定方位，深吸一口气。
“就是现在！”湛风一声低喝。
三道恰到好处的灵力光柱同时射出，精准地击打在湛风所指的几个符文节点上。
“嗡——”
整个星罗棋布阵猛地一颤，那些被击中的符文非但没有反噬，反而亮起了柔和的光芒，并与其他符文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紧接着，一道道光桥在阵法之上浮现，最终汇聚向中央那道被迷雾笼罩的光门。
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深邃的通道。
“智慧试炼，通过。”神秘声音带着一丝赞许，“准备迎接最后的考验——问心路。”
话音未落，三人只觉眼前景物一阵扭曲，下一刻，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条幽暗的通道前。
这条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两侧是翻涌的黑雾，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问心路？”湛风眉头紧锁，“看来，这是要直面我们内心的恐惧了。”
“每个人都必须独自走过。”神秘声音再次响起，“战胜你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方能真正浴火重生。失败者，神魂俱灭。”
这一次，连湛风都感到了一丝沉重。
对付敌人，他有信心，但对付自己内心的魔障，却是另一回事。
郝悦俏脸微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即使是分开走，我们的心也在一起。”
张小弟紧了紧手中的刀，深吸一口气：“老大，嫂子，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三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毅然踏上了各自的问心之路。
湛风一步踏入，周遭景象瞬间变幻。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虚无之中，曾经修炼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飞速闪过。
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修仙为何？求长生？求力量？到头来，不过是更高层次的囚笼。放弃吧，这世界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你的所有努力，都毫无意义……”
湛风心神剧震，这正是他内心深处偶尔会泛起的一丝迷茫。
但他很快稳住了心神，眼神恢复清明：“我修仙，为的是守护我在意之人，为的是探求这世间真相，即便前路遍布荆棘，即便最终结果并非我愿，但这条路，我必须走下去！我的道，由我掌控！”他一声怒喝，眼前的虚妄景象寸寸碎裂。
另一边，郝悦发现自己回到了启天都市，周围是熟悉又陌生的邻里。
然而，湛风却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紧接着，她看到自己因为控制不住暴躁的力量，伤害了无辜的人，甚至伤害了湛风。
孤独、无助、自责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这不是真的！”郝悦泪水滑落，但她猛地咬住下唇，眼神重新凝聚，“温柔是我，暴躁也是我！我是完整的郝悦！我相信湛风，更相信我自己！我的力量，是为了守护，而不是伤害！”她娇叱一声，周遭的幻象如同镜花水月般消散。
张小弟的考验最为直接。
他发现自己身处尸山血海，无数强大的敌人向他涌来。
他一次次地倒下，一次次地看着湛风和郝悦为了保护他而身陷险境。
无力感、恐惧感、以及对自身弱小的痛恨，几乎将他压垮。
“啊啊啊！”张小弟双目赤红，他想起了湛风的教导，想起了郝悦的鼓励。
他猛地站起身，即使浑身是伤，即使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他手中的长刀依旧紧握。
“我或许不强，但我绝不退缩！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他咆哮着，挥舞着长刀，用最朴实无华的招式，与无穷无尽的幻象搏杀，直至力竭，直至那股不屈的意志冲破了心魔的束缚。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几乎同时从问心路的幻境中挣脱出来，重新回到了祭坛之前。
他们脸色都有些苍白，气息也有些紊乱，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都要坚定。
“呼……”湛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自己的心境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郝悦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小弟也咧嘴一笑，虽然疲惫，但眉宇间却多了一股真正的悍勇之气。
“三重试炼，尽数通过。”神秘声音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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