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瑜的脸白了一下。
一直冷眼看着的李农，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骂他可以，但扯上唐婉瑜，不行。
虽然是假的，但名义上，唐婉瑜是他的人，丢的是他的脸。
李农心里起了杀意。
“吴浩。”他淡淡地叫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属下在。”吴浩应了一声，手上的劲儿更大了，捏得蒋婶直叫唤。
李农看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蒋婶，语气冷得像冰：“吵死了。送她上路。”
“是！”吴浩一点没犹豫。
他松开蒋婶的手，反手就把腰里的刀拔了出来。
刀光一闪！
“噗嗤！”
刀子割开喉咙的声音很清楚。
血一下子从蒋婶脖子上喷出来，溅了旁边的蒋小鱼一身。
蒋婶的骂声停了，眼睛瞪得老大，全是吓傻了的样儿。
她想去捂脖子，却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眼睛还瞪着，死不瞑目。
“啊——！”
“杀人了！杀人了！”
周围的老百姓吓得魂都没了，尖叫着往后退，一下子空出一大片地方。
大家看着李农和吴浩，眼神里全是害怕。
空气好像停住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
李农冷冷的目光扫过吓坏了的人群，声音清楚地传开。
“我李农来贺州，不是来乱杀人的。恒王死了，赵睿也完了，贺州的苦日子过去了。我来，是想让大家都能吃饱饭，穿暖衣裳，过上好日子。”
“但是，”李农话头一转，语气又硬了起来，“我需要的是听话，守规矩。谁要是敢像她这样，不分好歹，胡搅蛮缠，坏我的事，这就是下场！”他指了指地上蒋婶的尸首。
“我说到做到。以后，谁对我的安排有想法，或者有啥难处，都可以说出来，我看着办。但要是有人想在背后搞小动作，挑拨是非，那就别怪我李农不客气！”
李农这番话，又给甜头又给威吓，老百姓们又敬又怕。
瘫在地上的蒋大雷，看着自己老婆就这么被一刀杀了，吓得裤子都湿了，浑身抖个不停。
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农和死人身上，手脚并用地往人群里爬，一转眼就溜没影了。
没人注意到这个怂包跑了。
蒋小鱼呆呆地看着娘的血溅到自己身上，看着娘倒在地上，眼睛瞪着天。
她好像傻了一样，直到周围安静下来，才猛地扑到蒋婶尸体上，放声大哭。
“娘！娘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娘……”
她哭得撕心裂肺，听着都让人难受。
她抱着越来越凉的尸体，哭了很久，嗓子都哑了。
“大人……求您……让……让我把我娘埋了吧……”
李农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准。”
就在这沉默的时候，人群里挤出来一个壮实的身影，是蒋大海。
他走到李农跟前几步，一下子跪下了。
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脸上又是激动又是下定了决心。
“李大人！”蒋大海声音挺大，有点抖，“您是敢跟恒王对着干的人！俺没啥见识，可俺信您！俺儿子的命是您救的，现在您又除了赵睿这个祸害！俺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您说啥，俺就干啥！”
他心里觉得，李农连恒王府都敢动，恒王的人都敢杀，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能跟恒王对着干。
吴浩眉毛皱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压着声音说：“蒋大海，你弄错了。恒王赵恒早就死了，刚才城主也说了，晋亲王那个儿子，假装海神欺负人的赵睿，也被城主杀了。贺州现在不一样了，不用再跟死人作对。”
蒋大海愣了愣，马上脸上就乐开了花，高兴坏了：“死了？都死了？太好了！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他使劲磕了个头：“多谢大人替老百姓除害！多谢大人！”
这时候，人群里又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是那个告发恒王坏事的老伯。
他走到蒋大海边上，也跪下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大人……您……您是替我那两个可怜的女儿报仇了啊！”蒋老伯哭得说不出话，“她们要是知道，也能安心了！您就是我们贺州老百姓的恩人！我这把老骨头，没几年活头了，只要大人您一句话，我啥都听您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看着周围老百姓眼里慢慢亮起来的希望，李农心里明白了。
贺州这地方，比他管的永安城，甚至比青州还差得远。
路都破破烂烂的，房子也简单，老百姓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长期受苦受穷。
晋亲王赵渊，把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赵睿扔到这么个偏远地方当“恒王”，估计就没想让他享福，是想让他锻炼锻炼。
结果赵睿自己不成器，把锻炼变成作威作福，最后自己找死。
李农对大殷朝的皇室知道的不多，就知道现在的皇帝姓赵。
这个晋亲王是皇帝的兄弟，势力肯定不小。
赵睿死在这儿，晋亲王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回头看看吴浩，小声问：“吴浩，你对京城和皇室知道多少？跟我说说。”
吴浩微微弯腰，小声回答：“回城主，属下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现在的皇帝叫赵卿，年纪不小了，有三个公主，没有儿子。听说早些年有个皇子，可惜死了。”
没有皇子？
李农心里动了一下。皇帝没有儿子，那皇位继承就难说了。
晋亲王是皇帝的兄弟，手里又有兵，说不定有别的想法。
赵睿的死，可能不只是死了个儿子那么简单，晋亲王可能要借题发挥。
看来，贺州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纸包不住火，赵睿死的消息传回京城，晋亲王肯定把他李农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得早做打算。
李农吸了一口气，又看看眼前的老百姓，提高声音说，让大家都听清楚。
“乡亲们，安静一下，听我说！”
吵吵嚷嚷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都看着他。
李农大声说：“刚才大家也听见了，恒王赵恒死了，坏蛋赵睿也伏法了！但是，赵睿是晋亲王的儿子！晋亲王那么厉害，他会放过咱们吗？他儿子死了，他会不会怪罪整个贺州？会不会派兵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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