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我妈妈抓去了。”招娣哭的眼睛都肿了，打着赤脚站在小区门口。
姜绵赶紧下车，让她们两人上了车。
先带她们回家。
打个电话给顾晨阳，让他去姜婷家所在的派出所打探消息。
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她给两个孩子煮了面条吃，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完，才浅声：
“饱了吗？”
“饱了。”
“你爸爸呢？”
招娣哭哭啼啼，“流了好多血，躺在地上。”
姜绵心里一个咯噔。
书里很少描写姜婷，她之后的结局不太好。
一辈子都在生儿子的路上，最后失去了希望，也了结了悲惨的一生。
“别说了。”
她不想让孩子来回忆这么悲惨的时刻。
姜绵打了个电话到沈清宜家里。
保姆说她还没回来。
姜绵让保姆过来帮忙照顾两个小姑娘，她可能要出去一趟。
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陈小希。
她还在公司加班。
挂了电话赶忙下班赶了过来。
顾晨阳从派出所出来后，直接来到了姜绵家里。
“姜总。姜婷涉嫌谋杀亲夫。”
“有见到人吗？”
“没有。我让律师过去交涉了。”顾晨阳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姜绵。
原来因为姜婷生了五个女儿，又流产了一个女儿。
唐建国日常喝酒就动手。
拳打脚踢不是一次两次，据说邻居都习以为常。
这次不知道说了什么。
姜婷在挨打的过程中用剪刀捅了唐建国。
“自卫吧。”
顾晨阳摇头，“恐怕定性不了自卫，女人体弱又长期挨打。如果自卫，最多是伤到了他，绝对不会杀了他。”
姜绵气的一拍桌子。
“这还不是自卫。”
顾晨阳赶忙解释：
“是派出所的人这么说的。”
“那最多过失杀人。”
“这……”
看到顾晨阳一脸为难，姜绵突然想到了前世那些案例。
女人被杀。
最多就是过失杀人。
甚至打残的都有，也不过过个几年牢出来。
而男人被杀，基本都是死缓或者死刑。
原因之一就是女人力气小，杀人过程中都是存了让对方死的心思。
顾晨阳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剪刀连捅了好几下。”他注意观察姜绵脸上的表情，斟酌了语气最后开口：
“姜总。恐怕这个官司不容易。”
姜绵知道不容易。
但再不容易，她也要找律师团队替姜婷辩护。
这不是为了姜婷一个人。
而是为了千千万生活在看不到希望的婚姻中的女性。
她要鼓励女人勇敢走出第一步。
家属是见不到姜婷的。
唐家那里存了要让姜婷死的心。
两个孩子暂时留在了姜绵这里，当天晚上招娣和盼娣开始做噩梦，两人额头上全都是汗水。
不停的挣扎，“妈妈。救救妈妈。”
“对不起，妈妈。”
姜绵和沈清宜、陈小希三人围在床上。
柔声的安抚她们。
招娣睁开了眼睛，小姑娘哭的不行。
“三姨。如果我愿意被爸爸卖掉，妈妈就不会生气……”不生气就不会拿剪刀，妈妈就不会被抓走。
姜绵一脸戾色。
“畜生。”
沈清宜气的想要把唐建国的尸体拿出来再给上几刀。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反抗啊。”
陈小希默默：
“她反抗了。”
沈清宜闭上了嘴巴，有种无力感席卷全身。
嘴里呢喃：
“我想起我小时候住的筒子楼。经常有喝醉酒打老婆的声音，都说我们那的女人比较泼辣。
可是她们也是在面对不公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站起来反抗的。”
“我还记得我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妈妈，被她爸爸坐在身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扇过去。”
陈小希老家来自农村。
村里男人娶媳妇的时候跟打媳妇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
她的母亲也是被打了。
后来她哥哥姐姐长大了，父亲在一次家|暴过程中被她哥哥给制止。
从那时候开始。
她母亲才没有再被打过。
但她发现……她哥哥暴怒的时候也有了家|暴倾向。
姜绵第二天一大早。
就去见了律师。
询问了派出所的人，说是审查阶段不能见家人。
她只能托律师去见姜婷，告诉她一定要让世人都知道唐建国的恶行，不要害怕把所有事情说出来。
她也带人去走访唐家的邻居。
要给姜婷拿到证人的证词。
去了唐家的路口。
姜母和姜父狼狈的跑出来，一边嘴里还在咒骂：
“我就说姜婷那丫头不是个好东西，看着斯斯文文的居然敢杀人。”
姜父也很生气。
“哎，老脸都被她丢尽了。”
“自己生不出儿子，不反省还能跟女婿动手。”姜母抬手轻拍自己的脸颊，“我这张脸都没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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