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出来时，手里正提着一顶帽子，与桌上那顶破的几乎一模一样。
将新的递给亚瑟，米斯蒂又将桌上摆的那顶推到了亚瑟身前。
“也许，你还需要它...
帽子可以有很多顶，命却就只能有一条。
希望我所有的朋友们，都能好好的活着。”
她的妆容虽然怪异，但那真诚和温柔却能让她所有的朋友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
点了点头，亚瑟带走了帽子。
再到地下室的诊所时，自然就只剩下亚瑟一个人了。
还是那副熟悉的景象，昏暗的灯光，以及那灰白色的墙壁。
“我还以为，你们可能要明天才来这儿呢？”
依旧是维克多第一个打招呼，显然，他是知道亚瑟几人把活儿干完了的。
自然是杰西卡的消息，害怕她遇到什么意外，亚瑟让她一直待在老维这里。
“嘿...老朋友，我还能去哪？
很少有地方会欢迎我这样的人。”
摊了摊手，亚瑟走进了诊所里。
“哈哈...那可不一定...”
从手里忙碌的事情中抽出了手，维克多擦着自己的双手，微笑看着亚瑟这边。
“夜之城嘛...只要你能干成事，就会有数之不尽的人来找你交朋友。”
“呃...我可不认为，这是个好消息...”
此时，亚瑟已熟练的拉来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呼...亚瑟...
我们的第一趟活儿，就算是结束了？”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诊所深处的杰西卡也蹬蹬蹬地跑到了这边，看着依旧在对方头上顶着的那顶纱帽，亚瑟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直接将这次的报酬转了过去。
“啊...?
为什么？就是...我还欠你的钱来着...”
收到脑海中的转账信息后，杰西卡本能的拒绝，呆呆的看着亚瑟。
“呃——
钱的事不着急，你得先租个房子，然后从我的家搬出去。”
见对方一副要反驳的架势，亚瑟压了压手，补充道。
“就这样...没得商量。”
“但是...我一个人...
我能行吗？”
杰西卡缩了缩脖子，眼神怯怯的偷瞄着亚瑟。
“你得长大了，杰西卡。”
坐在一边的维克多笑看着这一幕。
“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可以在亚瑟的公寓附近租房，有事没事都可以去找他。
反正....中庭的空屋子有的是。”
“好吧...”
小姑娘一直偷看着亚瑟的脸色，见男人没有一丝动摇的表情，只好偷偷努了努嘴。
“就是...亚瑟!
能帮我收拾新屋子吗？”
“好的...好的...
都尽管把我当保姆使唤，可千万别和我客气。”
杰西卡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亚瑟只得没好气的扬了扬手。
“话又说回来，老维，那批金子怎么样了。”
亚瑟又聊起了另一回事，没避着杰西卡，这事儿杰克等人都知道。
而且，虽然丽贝卡说过不再多要，但他依旧记着对方的那一份。
见亚瑟提起正事，维克多也收敛了些笑容，严肃的看了过来。
“除了第一批以外，剩下的全都没再出手。
市面上对这东西的敏感度远超我的想象，要是直接出手，我们可能只能拿到它们原本价值的三、四成。
所以...我就没选择出手，东西是你的，说说你的想法。”
听着老维那低沉的声音，亚瑟也皱起了眉头。
他也没想到，竟然会损失一大半。
“没别的办法了吗？”
“当然有办法。
夜之城是一座奇迹之城，几乎可以解决这世界上全部的问题，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实力。
金子是好东西，同等价值下，所有人都会更喜欢它。
但前提是，你的体量，超过它的价值。”
维克多解释着，视线扫视着四周，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很显然，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吃不下那么大的东西，会撑破肚子的。
亚瑟的一生、不，两生，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
虽说，上辈子，他曾竭尽全力摆脱这种日子，但其实说到底，他并不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当然，也没那么喜欢就是了。
他看清了不少东西，前一世，他死于时代更迭，以及自己的所谓忠诚。
但到了活在夜之城里时，亚瑟发现，他又一次看不清前路了。
“你觉得呢，留着...吗？”
亚瑟试探着说道。
有东西在裹挟着他，使得他、以及这些新结识的同伴们，只能一刻不停的走下去。
维克多的话使他隐隐的好像抓住了什么，但...依旧不怎么清楚。
也许，他还会倒在这条不怎么清晰的路上，或者，这次能走出去，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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